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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昌社?
樊千秋聽到這三個字,頓時就覺得一些頭痛。
因為,他一直拖著沒有去擺平那個陳家阿嫂。
原本,富昌社兩個多月都沒有動靜,樊千秋以為此事就過去了。
哪裡想得到,在這順順利利的時候,還是出了岔子。
倒不是他忌憚陳家阿嫂,而是沒有本錢,怕擺不平對方。
畢竟,兩個月前的萬永社都是老弱病殘,更如一盤散沙,根本不是盤踞兩鄉的富昌社的對手。
可現在就不同了,萬永社兵強馬壯,就連用的刀都是新開刃的,正愁沒有地方試一試刀鋒呢。
富昌社現在來了也好,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他們找了什麼由頭?”樊千秋陰著臉問簡豐道。
“說是富昌社的一個子弟,盜取了社中錢財,逃入了安定裡,他們要進來搜捕。”簡豐答道。
樊千秋心中一陣冷笑,這個藉口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
幾千年後,倭寇不就是用這個由頭開啟華夏國門的嗎?
失蹤、潛逃、私藏……說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富昌社無非是找個藉口,要硬闖萬永社地界。
只要萬永社稍顯軟弱,被動或者主動地讓萬永社踏進清明北鄉胡作非為,那萬永社建立起的威望會立刻崩塌。
因為這等於告訴鄉梓們,萬永社是個軟貨,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再往後,恐怕一個交市租的人都沒有了。
收不齊市租,樊千秋出仕的大計也會立刻夭折。
於公於私,他今天都必須對這陳家阿嫂硬起來。
“簡豐!”
“屬下在!”
“從社中點三十個身手好的子弟,拿上兵器,立刻去清明河,我倒要看看富昌社能不能硬起來!”
“諾!”簡豐把手上的血往袍服上一擦,立刻就去點人了。
“張廣漢!”
“屬下在!”
“社中由你坐鎮守禦,若有子弟裡通外賊,可按社約處置!”
“諾!”武房張廣漢連忙退下去了。
“李不敬!”
“諾!”
“錢房裡的錢要看好,派人給縣寺送信,就說有人要哄搶市租!”
“諾!”錢房李不敬也拱手退下。
“公孫驚!”
“屬下在!”
“派人去接老社令賀忠和他的親眷來此,以免有人對他不利!”
“諾!”書房公孫驚爽快地答道。
樊千秋將這些事情全安排好之後,簡豐恰好將子弟聚集起來。
此刻,也已經有同子弟接到了口信,正陸陸續續地趕到社中,這讓樊千秋稍稍放心了一些。
同子弟沒有什麼戰力,但靠人數來充一充場面,還是有些用的。
樊千秋走到眾子弟面前,看著他們殺氣騰騰的模樣,非常滿意。
“傷了,有社裡出錢治!殘了,有社裡出錢養!死了,妻子父母,社中自會照看!”樊千秋鄭重其事道。
“諾!”一眾子弟立刻齊聲應答,竟有幾分軍中正卒的氣勢。
接著,樊千秋二人帶著這隊人馬,浩浩蕩蕩地向清明橋趕去。
……
清明河上,共有十二座便橋連線南北兩岸,其中七座都在清明北鄉和清明南鄉之間。
最大的一座橋,就是清明橋。
這座單拱石橋長達三丈,寬有一丈半,可同時並排行駛兩輛車,是溝通兩鄉的要道。
富昌社選擇在此處大鬧,效果最為明顯,其用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一路上,樊千秋看到不少行商駕車挑擔,慌亂地往東和往北逃去。
僅僅是今日,恐怕就要少收萬錢的市租。
一想到黃澄澄的半兩錢從手邊溜走,樊千秋就恨得牙癢癢!
若是逼急了,讓那個什麼陳家阿嫂來社裡跪罪!
帶著這一份戾氣,樊千秋等人來到了清明橋邊。
原本,沿河這一帶的行商最多,是八個大的裡市之一,每日在此設肆的人有七八十人。
如今,市中卻空蕩蕩的,只有幾條細犬在地上無精打采地聞嗅,似乎正四處尋找吃食。
至於裡市外面的那閭巷岔道中,更是一片狼藉。
撕破的衣衫、踩塌的斗笠、單隻的草履,斑駁的血跡,一眼就能看出此處發生過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