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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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皺著眉頭,遍覽宮中戰事記錄的他自然知道這個早就亡國的貴族,只要稍加思索便很快明白呂不韋在籌劃什麼,“可是曾為舜帝史官,善於編撰曆法的那個容氏?”
內官顯然早就瞭解過,很快接話道,“容氏如今居夏縣,主君並未前來咸陽,只有因有農官的徭役在身,所以尚未去軍中的幼子前來赴宴。”如今縣以下的農官和政務官都是以徭役的形式分派給各地的。
“不過奴聽說,這位容氏幼子少有才名,為農官期間也頗得縣中讚賞,呂相恐怕屬意於他。”實際的傳言比這些誇張,但內官覺得都是呂不韋的造勢,便沒有將這些添油加醋說出來。
嬴政斂目冷笑了一聲,驚得內官連忙俯身飛快地繼續說,“昌文君此次沒有派子弟參加呂相的宴會,奴斗膽猜測是為了王上婚姻之事。”
說完才等了半晌,見嬴政沒有動怒才偷偷抬頭,卻依舊不敢觀察一下他的臉色,只能暗中揣測王上的心思。
如今王上即將親政,比起親政的時間,朝中大臣們更關注王上會迎娶哪國貴女為王后,這幾乎決定了日後朝中是否會有新的勢力。先前宣太后當政時,朝中楚人便多,秦王的後宮中楚女也多,如今呂相不願楚人再入秦宮,而趙太后、昌文君對此也有自己的謀算,王上不願受這些人的桎梏,當然不能草率定下王后人選,所以才一拖再拖。
內官此時提出這件事,便是想轉移一下王上的注意力,希望王上不追究他方才私自評論容氏的事情。
嬴政看出內官的心思,但也沒有在意,低眉沉思了片刻後,吩咐道,“呂相定下太史的人選後,傳其入宮面見寡人。”
“諾。”
嬴政撐著頭,隨手翻看今日的奏章,心中盤算著。朝堂上楚人和呂不韋的擁躉各佔半壁江山,其他各國出身計程車人則見縫插針,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如今實在不是迎娶一個不知底細的王后的好時機,即使朝局穩定,他也不想立一個可能會影響大秦征程的王后,但想讓呂不韋妥協,單是口舌之辨恐怕很難。
他本不願接受一個不知所謂的太史入宮,但相比迎娶王后之事,他當然更傾向於同意呂不韋安排一個無關緊要的太史。
不過......
若是新太史真有才名,倒也不必在意其是否為呂不韋的人。
“總之,先見見再說,若是紙上談兵之輩,也能透過此舉向呂不韋示好,放鬆他的警惕,不算白費功夫。”嬴政邊想,邊給奏章上做了個標記,以示同意。這些奏章最後還會送回作為丞相的呂不韋手中,然後下放執行。
在嬴政的要求下,呂不韋很快就將容安的名字交到他的手上,幾乎是在同一天,來自咸陽宮的使者就來到容安下榻的驛站,替君王邀請容安入宮一緒。
容安如今只是白身,君王自然不會擺什麼儀仗,容安只是收到一卷用竹筒封好的請柬。他看著泥封上代表秦王的徽記,將竹筒攏進袖子裡香使者躬身行禮,算是應下。
“安先生,可要奴備下入宮的禮服?”
等到使者離開,剛剛一直安靜侍奉在側的一名侍從躬身湊到容安身前,低聲詢問道。
呂不韋知道容安此次是匆忙前來,並未帶多少貼身的僕從,所以將容安的名字遞給秦王后,便將自己府中的侍從送了些能幹的到容安暫住的驛館裡,原本他打算為容安安排住處,不過被容安婉拒了。
容安並沒有迴避眾人,直接將手中的竹筒拆開輕輕一抖,長長的竹簡便舒展開來,在即將垂落地上的時候,被容安用另一隻手穩穩托住。
請柬內容是秦國一貫的簡潔明瞭,竹簡如此長的原因是上面詳細寫了容安應從哪裡進入,去什麼地方等待,以及一些宮闈禁忌。
容安看完後笑了出來,對侍從說道,“不必了,王上沒有以儀仗來請,應該不希望太過招搖。”然後在侍從似懂非懂的目光中溫和的吩咐著,“幫我備些簡牘,若是可以,還請尋些紙。”如今的紙並不能用於書寫,過於柔軟的質感和粗糙的工藝導致它只能用作包裝(1)。
而這種包裝材料又比不上如今常用的木竹製品和布包裹,所以比較難尋,容安並不抱什麼希望,又囑咐侍從找不到莫要強求後,便轉身返回書房。
驛館常接待前來咸陽謀官計程車子,所以也備有公用書房。雖然叫做書房,但此時書籍珍貴,驛館中並無藏書,只是這地方寬敞還提供油燈,能供人書寫,所以容安這幾日大多時間都在這裡讀書。如今書房人少,他又坐在僻靜處,所以無人叨擾。
從夏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