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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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同意在天下行郡縣?”嬴政緊鎖著眉頭問道。
“臣並非有此意。”容安搖搖頭,“郡縣勢在必行,臣只是建議王上更改官制。至於如何實行,並非一朝一夕所能成......”想要復刻前世自己飛昇時百姓的生活和國家的政治,需要走的路太長,需要克服的困難也太多。
“百姓勞碌一生,不過求老有所依,幼有所養,六國皆如此。王上如能讓百姓衣食足,恐怕即使是大梁城也會不攻自破。”容安溫潤的笑著說,“至於其他,百姓並不在意。”也就是說,其他針對各國將領、丞相,乃至君主的謀劃,是分封還是郡縣,都是朝堂的事情了。
“‘舟非水不行,水入舟則沒;君非民不治,民犯上則傾。(1)’,先生也信奉儒家之道?”嬴政很快理解了容安的意思,笑著說道,“大秦以法治國,以法強國,非儒者一二言語可影響。先生所言,可還有何依據?”
“臣以為,王上所求,乃一統天下後如何治國,而不是如何一統天下?”這關乎自己的功德,即使數千年的生命早就磨平了性格,容安也不退讓,就這樣看著嬴政的眼睛,“畢竟,此乃前無古人之舉,臣自然拿不出依據。”雖然名字不同,但這種外儒內法的治國理念,在前世已經被無數王朝所驗證,對於未來的大秦來說,也是最合適的。
“看來先生也認為這天下,遲早會是大秦的天下。”嬴政看上去很高興容安有這樣的認同。
實際上,如今的各國士族們對會有一個國家統一六國早有預感,但對究竟是哪個國家則各有分歧。韓魏兩國是最先被排除的,因為它們緊挨著其他大國,腹背受敵,從長遠來看是不具有競爭力的;而燕趙則時刻面臨著匈奴入侵的風險,這會牽制國家的發展,所以算下來,只有背靠大海的齊國和蕩平胡人危機的秦國有一爭之力。
嬴政讀了容安的奏章,自然清楚他的態度,現在只不過的再確認一下罷了。
“那先生以為,大秦當如何才可得天下民心?”
他並不需要空泛的理念,而是需要可以腳踏實地去身體力行的計劃。
“也許,王上可以從減少賦稅開始?”容安不耐煩去找墨筆,索性又沾了點蜜水在案几上計算著,“如今大秦徵收田稅為十稅一,若每畝可穩定為兩石左右,那麼在實際徵收賦稅時會徵收兩斛。如果畝產增加或者減少,則賦稅也同樣會減少,雖然看似近乎人情,但卻無法鼓勵百姓增加畝產,再加上其他賦稅徭役,農人們的生活其實頗為艱難。”
“但如今所徵賦稅不能再低了,國家需要更多的糧草錢貨才能運轉。”嬴政看著容安計算的大秦年收益,繼續說,“更何況,民貧則力富,力富則淫,淫則有蝨。故民富而不用,則使民以食出,官爵必以其力,則農不偷。農不偷,六蝨無萌。故國富而貧治,重強。”
“收天下民心,不可一味苛待百姓。”容安搖搖頭,“如果能提高畝產,即使增收田稅也不會影響百姓生活。臣在夏縣所推行的耕作方法,可使下田和中田增收一斛左右,如今各郡都推行此法,但臣自呂相那裡得知,各郡所收賦稅各有差異。”
對去年各地稅收了熟於心的嬴政偏頭思考了一下,旋即提出自己的疑問,“寡人沒記錯的話,先生出身夏縣,那裡如今在河東郡,河東四百里,戶近九萬,但山澤近鹽,耕地不足,畝產也不高,與臨近的太原郡、上黨郡比,每年的交予咸陽的糧草都少,去歲畝產似有所增加,想必是呂相先前所說,先生改良的耕作方法所致,可如今先生說各郡都推行?那麼,太原、上黨的稅糧為何沒有比河東郡多太多?”
尤其是呂不韋前幾年引入了巴郡的農肥技術,各郡都有增產的情況下,土地條件更好的太原郡、上黨郡自然應該比河東畝產高得多。
難道太原和上黨郡守框瞞?
容安知道嬴政在想什麼,搖搖頭道,“恐怕不是官吏失職。”
比起太原郡、上黨郡,河東郡確實不算富庶,但先前昭襄王給予了一位河東郡守不必彙報郡內政治、經濟情況的特權,這導致郡內各級官吏都具有一定的靈活處置(2)。雖然最後這位郡守因為私通魏國而被棄市,但河東郡對於經濟方面的自主權卻沒有被完全收回,至少畝稅多餘的部分可以自行配置。
而如今的河東郡守,則依照秦國獎勵耕戰的傳統,下令讓依照每畝兩石收稅,保證上交國家的部分後,其餘所有多餘收益百姓都可以自留八成——不論這個多餘收益是應用新耕作方式,還是自行拓荒。
再加上秦國近幾年沒有大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