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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麵餅的餡料都是做飯剩下的邊角料,什麼煉豬油的油渣、煎魚排掉落的碎魚渣、做素面澆頭剩下的香菇木耳邊角,都被葉盞剁碎放入了大盆。
另外加紅薯粉絲和一角豆腐剁碎,
再加了豆醬、韭菜末攪勻,包進了粗糧餅,在平底大鐵鍋上烙熟。
既節約了邊角料,又能方便幹活時吃,深受宓鳳娘稱讚。
一口咬下去,已經變得軟軟滑滑的粉絲浸染了肉香,滿口流油,再仔細回味,煎魚肉的鮮美、香菇木耳的山野氣、豬肉油渣的脆響,混合起來一層層遞進舌尖。
粗麵餅是黑蕎麵磨成的麵粉所做,平日裡家裡人也吃,很是粗糲劃拉嗓子,不過葉盞的處理方式巧妙,反倒讓這種粗糲成為了口感的一部分。
一口下去滿滿的粗糧麥香,讓人彷彿置身於陽光下的麥壟。
玉姐兒吃了一個下去猶覺不足,伸了手想拿,看了看盤裡只剩下一個了,手又縮回去,該給妹妹也留一個。
她是沒拿,鼻子狠勁吸了吸肉餅香氣,戀戀不捨盯著肉餅看了半天才把目光挪開。
裴昭勺子舀了一勺魚湯吹吹,剛想送進嘴裡,忽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聲。
隨後有人大喊:“殺人了!出人命了!”
原本還和樂遊玩的人群驚恐抬頭,紛紛張望著訊息來源,有些膽小謹慎的索性快步跑了起來。
裴昭放下勺,身形極快出了馬車,站在車轅上往後眺望。
玉姐兒嚇得小臉煞白,一把將盛粗麵肉餅的盤子放入竹籃,再將攤子上貴重些的碗盤收進竹籃,一手挎竹籃一手拉妹妹:“哥哥們還沒過來,咱倆拉不動太平車,不如先跑。”
“不用跑。”裴昭從車轅上跳下,開口,“沒有人持刀,不用慌張,你們倒是進旁邊香藥鋪避避,免得人群慌亂踩踏。”
說罷就吩咐兩位小廝:“走,去看看。”
大斧和鳴鏑應了一聲,將碗遞還葉盞:“店家收好了。”
“客人,您的飯還沒吃呢!”葉盞看著那未動一下的魚湯,探身喊人,“飯錢還給您。”
“不用了。”大斧揚鞭,馬車已經調轉了方向,朝著聲音喧譁處出發了,“我們少爺不是那等摳搜性子。”
“真是個富貴人。”玉姐兒看著馬車背影,嘀咕一聲,又趕緊拉著妹妹躲避,“走,去避避。”
等到稍晚些,兩位哥哥過來,七嘴八舌,葉盞才知道訊息:原來前面花樓裡有位煙花女子不幸去世,死法與前幾個死者一樣。
據說幾位死者皆被割去一綹頭髮,現場遺留一枚犀牛角吊墜。
大家都推斷是有位殺人狂魔,無差別殺害老弱,不管男女老少都不放過。
這件事惹得整個坊間惶恐,老弱出門都要家人護送才敢。城裡一時蕭條了幾分。
但這一切都沒影響宓鳳娘要去大相國寺的決心。
“上回那幾位差爺說旬日長公主要在大相國寺做法
會感恩女兒回家,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一來嘛感謝神佛們保佑女兒順利歸家,二來也可以順便蹭蹭賞錢,聽說屆時長公主會派人遍撒銅錢呢。
為了確保能搭上長公主,宓鳳娘還給女兒分配了任務:“做點點心,到時候我進獻給長公主的奴婢,說不定還能得貴人徵召呢。”
葉盞渾不在意,貴人們哪裡是那麼容易見的?
可宓鳳娘有辦法讓女兒就範:“不然我就去尋趙家要碟筍肉饅頭,趙夫人雖然是個耳根子軟的隨風草,但一手茶飯功夫也不錯。只不過這人情累積得多了,到時候也不知道怎麼還……”一邊拖長了聲音一邊斜睨女兒神情。
這裡說的饅頭就是後世的包子。筍乾被切得稀碎,混合在肉餡裡,吃起來筍乾脆脆的口感配上肉香,的確做得不錯。
葉盞投降:“好好好,我來做便是。”
聽聞民間說長公主是官家的胞姐,情分非比尋常,連她生的女兒都能破例封為縣主,可見尊崇。
她們這樣貴人什麼山珍海味沒見過?還會稀罕幾道民間小菜?
葉盞想了想,決定做點糖果。
汴京城裡好吃的糖果不少,但蛋白糖卻沒有。
先將蛋白分離出來,加入白糖,擠點酸橘汁去味。
裡面加點紅曲米磨成的粉,便成了可愛的粉紅色;加點蝶豆花,變成了清新的藍紫色;加點黃姜,便成了米黃色。
最後是攪打環節,大哥和二哥還有葉大富三人齊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