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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場仗了。
在他們大寧軍營,所有人都恨透了仲修遠,特別是幾個大將,但凡是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恨地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
仲修遠長得好看,所有人都知道。
打不過,氣不過,軍營裡一群將士就總拿他的臉說事,提起仲修遠的時候向來都是‘那娘們兒’、‘那娘們兒’的叫,輕蔑得不行。
可是真的戰場上正面扛的時候卻是一個比一個慫包,只知道哆嗦著腿叫下頭計程車兵頂著,好自己逃命。
軍營裡一副模樣,外頭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幅模樣。
能打勝仗又長得好看,仲修遠的風光無限,讓不光仲修遠所在的袁國的姑娘鍾情於他,就連他們大寧都有不少人動心,把他奉為神明。
這也讓大寧軍營裡一群姑娘手都沒摸過的大老爺們酸透了心酸掉了牙,提起他的時候更是唾棄得厲害。
但這也就是他們大寧的軍營,據說在袁國軍營裡,這是禁句。
仲修遠最恨別人拿他的長相說事情,拿這說事的,都死了。
他在他們軍營中是出了名的嚴厲冷漠,不喜與人交往,難以親近,加上戰場上對外的狠戾與毒辣,讓所有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小心翼翼。
仲修遠是傲氣的,他也確實有那個資本傲氣,可他狂傲卻從不嬌造。
他在軍營中從來不特殊,領兵作戰在草垛子一窩就是兩三天從沒一句抱怨,戰場也從來都衝在第一,這和他們大寧那些從來都是軍營帳篷裡頭說天下的將軍隊長截然不同。
但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打鬥,兩人的頭髮都有些凌亂,仲修遠那一頭潑墨般的黑髮此刻更是撒了一桌,凌亂不堪,一如此刻他的心。
仲修遠發現無法掙脫之後便不再掙扎,一想到這人要拿他去換那所謂的萬兩黃金,他便再也生不出掙扎的力氣。
如此也好不是?
換了錢他就不用如此窮困潦倒,也好叫他富甲一方,好叫他自己斷了那心思!
“堂也拜了,叫也叫了,吃我的穿我的,想走?我允許了嗎?”李牧蠻不講理的話語從後方傳來。
仲修遠因為趴在桌上,看不到李牧臉上此刻的表情,但他這話卻讓仲修遠聽得有些想笑。
他也笑了,咧著嘴,眼中卻滿是悲慼絕望,“你看清楚了,我可是個男人,還是袁國將軍,這樣你還要讓我做你媳婦?!”
仲修遠很想問問李牧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傻了,可想一想他又覺得瘋了傻了的人是他自己,因為他居然真的動了心!
李牧的媳婦,多好聽的名堂,一想到以後會有個女人代替他站在李牧的身旁,仲修遠就嫉妒得快要發瘋發狂!
對李牧,他是喜歡的,早五、六年前就喜歡上了。
那時候他不察覺,在營中偶然想起他,也只當作是無意入睡的瞎想。只是每當此時他便忍不住笑笑,而後心情能好上好幾天。
再遇見李牧時,他很快便落餡。
李牧在外面推,他在裡面拆,那名為心防的高牆塌得如此理所當然。
仲修遠抿著嘴,瞪著猩紅的眼,噙著倔強,只是倔強地抿著的嘴卻不自覺的輕輕顫抖著。
李牧聞言,黑眸中有疑惑一閃而過,手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幾分。
他有些弄不懂仲修遠到底在想些什麼,男人的事情他已經說過好多次,他不明白仲修遠到底為何總拎著不放。
這種事情在軍營當中不少見,朝夕相處又是那樣的環境,雖說沒擺到明面上說但暗地裡還是不少的。
沉默之中,被壓制在桌上的仲修遠察覺到李牧的力道鬆了些,他立刻借勢起身反手推開了李牧。
掙脫開,戒備著的仲修遠深深地看著李牧,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發出聲音,“你放心好了,大寧有你一天,我定不再犯寸土。”
他要的答案,李牧已經用沉默告訴他了。
想也知道的答案……
只是為何即使是想也知道的答案,他卻會如此難受?
仲修遠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再去想。他扯動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他早該有自知之明,而不是這般糾纏不休。
話音落下,他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他必須回去,他就只有那麼一個弟弟了。他已經忍了十年,他不想再忍另外一個十年。
此去若是運氣好,他或許還能有些念想,若是運氣不好,那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