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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重威聽著城外漢軍士卒的喊話,不禁皺起了眉頭,臉色頗為遲疑。
其實,杜重威是一個生性怯懦,善於見風使舵之人。
如若劉知遠真的能既往不咎,還讓他保留自己的牙軍,出任一方節度使的話,杜重威未嘗不可再次歸順大漢。
只是站在杜重威身邊的張璉卻是怒了。
張璉一手扶著城牆,指著遠在天邊的劉知遠,怒容滿面的喊道:“劉暠!繁臺之卒,何罪而戮?”
張璉的喊話被傳達出去,使劉知遠為之一陣心虛。
之前劉知遠引軍進入汴京的時候,大破契丹,燕軍一千五百人,向他倒戈卸甲而降。
劉知遠卻懷疑燕兵圖謀不軌,可能會作亂,於是將他們盡數屠殺……
張璉是幽州指揮使,屬於已故的遼國燕王趙延壽麾下,故而劉知遠屠殺的那一千五百人的燕軍,實際上就是張璉的鄉里鄉親,有著袍澤之誼的弟兄。
這讓張璉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惡氣?
劉知遠見杜重威沒有任何歸降之意,於是揮了揮手。
“上!”
隨著劉知遠的一聲令下,早就蓄勢待發的漢兵們,便都提著鋤頭、鐵鍬等工具在城外刨土。
他們將泥土又盡數倒入框子裡,然後盡數放到遠處,慢慢的堆砌起來。
杜重威站在城頭上,遠遠的望過去,只見城外已經成了一處熱火朝天的工地。
數以萬計的漢兵、民夫,就跟不知疲倦的工蟻一樣,在那裡忙碌個不停。
城外壘起了幾座小山包,被挖出了幾條蜿蜒曲折,深達數尺的塹壕。
作為沙場宿將,杜重威和張璉如何能看不出來,漢軍這是在作甚?
“不好!”
心中警鈴大作的杜重威,忍不住勃然變色道:“漢軍是要以土山、塹壕攻我魏州城!”
“快!投石機、床弩準備!”
杜重威迅速做出了應對。
“咔嚓嚓……”
“放!”
城頭之上,投石機已經裝上了石彈、油脂火球,床弩搭上巨箭,隨著杜重威下達反擊的命令,不可計數的石彈、巨箭就朝著城外的漢軍將士放射過去。
“轟!”
“噗嗤!”
“啊!”
原本還在忙碌的漢兵和民夫,都紛紛慘死於叛軍的石彈、巨箭和油脂火球之下,一時間哀鴻遍野,遍地屍體。
但,其餘民夫與漢卒還是迅速跳入了塹壕中,尋找掩體躲避。
雖說塹壕的確能躲避叛軍的一些攻勢,卻仍舊會給那些民夫和漢兵造成不小的傷亡。
叛軍朝著漢軍的工地一陣狂轟濫炸之後,攻勢又停止下來。
原本躲藏在塹壕中計程車兵和民夫,再次被驅趕出來,繼續埋頭苦幹。
這讓杜重威無法忍受,再次下令投石機、床弩發動進攻。
如此反覆幾次,漢軍的工地上,小山包被摧毀殆盡,塹壕也被屍體堆滿,但還是被漢軍士兵和幾千民夫還原了。
在付出巨大的流血犧牲之後,漢軍的塹壕、土丘已經初具規模。
而叛軍那邊,作為大型遠端攻擊性武器的投石機和床弩,已經將弩箭、石彈和油脂火球消耗一空了。
杜重威大怒,又派了一千鐵騎兵,出了魏州城,打算殺光漢軍和一眾民夫的同時,把他們所建造的土山、塹壕全部摧毀。
但,劉知遠早就在附近安排了數千漢軍鐵騎兵。
當叛軍的騎兵出城一戰的時候,就遭到了反擊,死傷慘重。
“哼。叛軍的弩箭、石彈已經消耗殆盡,輪到我軍的投石機和床弩發威了!”
劉知遠旋即大手一揮,擊退叛軍的攻勢之後,漢軍又把投石機、床弩全部拉到方陣的前沿地帶,開始對魏州城進行一番狂轟濫炸。
沒奈何,城中的叛軍將士只能尋找掩體躲避,但是也戰死了不少人。
“噗嗤!”
“啊!”
碎石飛濺,火光沖天,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叫,越來越多的叛軍將士倒在了血泊之中,氣絕身亡。
見到這一幕,杜重威恨得咬牙切齒。
“給我多尋找一些石材!木料也好!床板也罷,或是一些磚頭,越多越好!”
“就算把城內的屋舍全部拆除,掘地三尺,也要儘可能蒐集石材木料!”
發了狠的杜重威,決定拼死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