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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這時，坐在下首的薛居正沉吟片刻之後，朝著楊驍作揖行禮，道：“以屬下之見，把數十萬的流民拒之門外，斷然不可。”
“這會有損主公的威信，且悖於朝廷的詔令。”
“然，如何安置這麼多的流民，卻是一件無比棘手之事。”
頓了一下，薛居正又道：“豐州灘，土地肥沃，植被茂密，歷來就是盛產良馬之地。”
“為我漢家之戰略大計，改牧為田，不可為之。”
“只是，咱們也未嘗不可讓所有流民改農為牧，暫時拋棄原本的一些習性，讓他們跟其餘蕃人一般，放養牛羊駿馬。”
聞聽此言，還不到楊驍說話，魏仁浦就出聲反駁道：“子平此言差矣。”
“且不說中原、三輔來的流民善於耕作，短於放養畜牧，只憑豐州灘之地，又如何能讓這麼多人放牧？”
“我大明軍此前頒佈的《放牧令》，就是為禁止牧民過度放牧的。如果牛羊駿馬都濫養，也勢必會對豐州灘的環境造成嚴重破壞。”
“這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還不如讓那些流民繼續務農，開墾田地，以耕作為生。”
“這……”
薛居正一時語塞。
但是，他才思敏捷，想了一下之後，便又有了對策。
“要不然，就讓流民們負責種莊稼，以為果腹。”
“此消彼長。田地的增多，勢必會導致牧場的減少。”
“為避免我大明軍的馬匹銳減，供不應求，咱們不妨出臺一項政策，讓牧民們只能養馬，而不再養牛養羊。”
“官府出錢購置牧民的馬匹，牧民可以用錢來從農民那裡購進糧食。馬匹也好，糧食也罷，或可皆有官府統一排程。”
“主公認為如何？”
楊驍聽到這話，不由得頗為讚賞的看了一眼薛居正。
此人果真是有宰相之才。
深謀遠慮！
如果按照薛居正的這一想法，官府、牧民、農民，三者之間就會形成一種良性迴圈。
而且，官府可以加強對牧民和百姓的控制。
豐州灘的牧民，基本上都是蕃人，家裡的牛羊駿馬成群，經常開葷吃肉。
到了戰爭時期，蕃人們平日裡養的馬匹，就能讓他們在戰場上縱橫馳騁，來去如風，其餘牛羊，則成了可移動的“糧倉”。
現在楊驍要禁止境內的蕃人養牛養羊，統一養馬，就意味著日後某個蕃人部落造反的話，楊驍可以隨時切斷他們的糧食供應。
沒了口糧，還怎麼打仗，難道讓叛軍殺馬充飢，或是直接去搶糧嗎？
這怎麼看都不靠譜！
“主公。”
魏仁浦禁不住眉頭緊鎖，向楊驍進言道：“屬下認為，薛子平的主張仍是不妥。”
“蕃人自古以來放養牛羊駿馬，逐水草而居，這已經成了他們的一種習性。”
“蕃人所養的牛羊，其實就是他們的果腹之物。”
“如若讓這些蕃人跟咱們漢人一樣，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回肉。這……這如何使得？”
魏仁浦還是有些顧慮大明軍境內蕃人的感受。
畢竟，蕃人大多桀驁不馴，不服王化，還很容易抱成團造反。
他們原本是兇殘而吃肉的狼，現在讓他們成為溫馴而吃草的綿羊。
蕃人能忍受嗎？
聽到魏仁浦的這番話，楊驍淡淡的一笑，說道：“沒有牛羊肉食用，難道就再無別的肉類開葷嗎？”
“雞肉、鴨肉、狗肉、豬肉一樣是能吃的。”
“養牛養羊也並無不可。”
頓了頓，楊驍又把目光放在薛居正的身上，笑吟吟的道：“子平，依我看，你的這法子不錯。”
“從今往後，我大明軍的牧民，要分為三種。”
“一種負責養牛，一種負責養羊，一種負責養馬。”
“各司其職。不過，重點還是要放在養馬上，必須重點管控，以一戶人家為單位，稱之為‘養馬專業戶’，或是‘養牛專業戶’。”
“若敢犯者，一律嚴懲不貸！”
“主公英明！”
得到楊驍的認可，讓薛居正倍感受用，忙不迭的恭維了一句。
對待牧民，楊驍還是打算採取了嚴格管控的措施。
該養馬的養馬，該養牛的養牛。
如果養馬的私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