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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把那老嬤嬤騙走了,阮廂心裡卸下一口氣,掌櫃的看她不對勁,試探問,“那婦人小娘子可認得?”
阮廂見店家好心隱瞞,便也願意推心置腹,將幾日的經歷全盤告知。
掌櫃的聽聞扼腕嘆息,頗為同情,一面安慰,一面打抱不平,“崔郎在京城也算有頭有臉的商賈,背地裡竟行此事,我不日前便有所耳聞,苦了娘子,那老婦人來過了估計這幾日便不會再來搜查,娘子要是不介意,可在如意坊暫避風頭。”
甩巾呼人上熱茶,滿了繼續說,“我張虎就看不慣拿喬之人,你也莫要傷心,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我看小娘子也是富貴面容,定能得天庇佑。”
阮廂瞧他雖是茶肆掌櫃,卻沒有一絲生意人精明,反倒實誠質樸,這一覺崔裴還真是表裡不一!
“多謝掌櫃,可這怕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能有阮廂幫忙的地方……”她懇求說。
張虎也算是個可憐人,打小艱苦,中年才有些起色,叫他把人趕走也斷狠不下心來。
“這長安城發生什麼事都不為過,但小娘子的遭遇實在使人動容,這樣吧,我這開門做生意,店裡夥計也需得錢銀,實在免不了吃住,小娘子要是不嫌苦累,我也不在乎多一個賬房先生,正好月娘有事回去省親,你便先接替一月如何?”
“店家可是願意收留阮廂?”她滿心歡喜,總算是尋到了去處,還能學一技傍身,找阿玥的事也不著急了。
“我是掌櫃,話自是不假。”
“那阮廂在此謝過。”
第二日。
她一大早便起了身,在京師尋到簷下,才覺日色舒軟許多,身似飛鳥,蹦跳地往賬房走,這日要學算盤。
“站住!你這小娘子果真藏於此處!”一聲粗嗓從橫樑繞過,灌風刺入她的耳旁。
阮廂不用看便知曉是何人,那老嬤嬤竟在暗處等著她,像潛伏在角落的毒蠍子。
瞬得轉身往閣樓上逃。
“給我抓住她!”
她還沒跨幾格階,被一隻粗壯的手掣住後頸,拽了回去。來的都是耍刀弄劍的壯夫,三兩步就把她給逮住,死死壓在圓木扶手處。
“你們,想,想幹什麼!”她勒得她喘不過氣。
“救命呀,來人呀,掌櫃……”任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就算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昨兒我一看便知曉是你小賤蹄子,今兒看你還怎麼跑!”老嬤嬤捏起她下巴,囂張跋扈說。
“掌櫃,救,救我。”
許久才傳來店裡夥計的聲音,也不敢幹涉,“掌櫃外出買賣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老嬤嬤老早便交代了自個身份,店內人知道是崔府家內事,崔裴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商戶,平常少不了打交道,往上還有沈長史撐腰,而這來路不明的小娘子算得了什麼,便不敢出手相助。
“看你今日還玩哪裡跑!”那一張嘴便似要將她拆骨入腹。
啪——
狠厲的巴掌重重地打在她臉上,瞬間紅了印。
“這一巴掌是替夫人掌的。”
瞬間又揚起了經年勞作滿是粗糙紋理的手,“啪”又一掌。
打得人晃悠悠,直至神志不清,阮廂反抗不得任受折磨。
老毒婦平日欺小作惡慣了,今日因為這小娘子害得自己被夫人責罵,無論如何也得爭口氣回來,便越加暴虐。
這會兒正是早食前刻,客棧裡稀稀落落有幾個人,見此惡行紛紛指責。
“我說即便這小娘子犯了天大的錯事,也不該任由你掌摑啊。”
可老毒婦哪能輕易放人,“崔府的事情由不得你們管!”完後又是一頓打罵。
阮廂臉上早已火辣辣生疼,甚至滋出了血絲,所有的傲氣在此刻全然崩壞,這是入狼窩了。
“有本事打死我……”她吊著氣咬牙說。
轉而又是一頓掌摑,人快要暈死過去才捨得停手。
阮廂迷糊之際只想報仇,趁老毒婦一個不注意,便扭頭張牙撕咬她的尾指,佈滿血絲的雙眸死死地盯著老毒婦,齒印切進肉內,和著唾液滲透出血水,她要把所受的疼痛全還回去。
逼近死限的仇恨,使她完全扔掉了女子的詩書禮儀,也罷,她本來就不是養於官宦世家的貴女,平生也只得佩戴野子枷鎖過活,倒不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啊啊啊,快,快把這瘋婆娘拉開,痛死我了。”老毒婦拼命叫喊,身子已然痛得神經麻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