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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提心吊膽不停地趕路,終於把城南王府遠遠甩在身後,這才敢緩慢步伐,一抬頭,竟不知行至何處。
疲乏昏惡襲來,便茫然地沿著河岸邊的槐樹扶走,失神無措。
如今要加害她的人越加繁多,縱使逃了出來,也總難安心,不時張望。
寬敞的大道直通朱雀大街,不少孩童老漢坐此觀春賞花,一派老少祥和歡聲笑語,原是該使人一併作樂,可她竟自憐自艾起來,那些熱鬧又與她何關。
無路可去,便行至邊上,伏在青石臺,頭頂灑下的碎金陽光照耀在河面,波光粼粼,緩緩水流像是要往哪兒去。
她記得老林山頭也有一條小溪流,經常與阿玥溼腿摸魚抓蝦,不知會不會途徑那裡,真願隨著波流回到青竹黛瓦,也不想在此孤苦伶仃一人。
水中倒映,一張憂傷落寞的臉躺在波動面上,阮廂看著裡面之人好生可憐,一想到這幾日遭遇,委屈無從訴說,淚水便豆大滴落下去。
袖口擦了擦,卻是止不住。
遠處游來幾條金色小魚,張著渾圓珠子眨巴眨巴看著她,久久不去。
“你們這是作甚!莫不是也來笑話我!”隨即從腳邊上拾起石子猛地往水中砸,驚動的魚兒四處逃命。
積起的哀愁轉怒,“等明兒定是把你們燒了吃!”
顧影自憐難抵飢腸轆轆,一日未進食,鐵打的身子也難熬。
眼看天色漸暗沉,聽阿玥說二更開始宵禁,不然被官府抓住都是要打板子,可如此漫漫長夜,她該去何處投身?
摸摸行囊,傍身之物便只有從城南王府順出來的這些財銀,不懂京城物價,眼下又無依無靠,得節衣縮食。
“娘子,借一宿?”身側有個衣衫襤褸的老漢不懷好意張望著這邊,拍拍滲出黑水的草墊,招她過來。
阮廂捂緊行囊,不與言談,步伐走快了些。
年邁聲繼續傳來,“官兵就要清查了,要躲咯。”
她一驚抖,謹小慎微走著。
雖說長安城處處繁華,可暗處皆是蛇蟲鼠蟻,乞討者居甚,無一不是可憐人。
她斷不能落至此境地。罷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她心裡思忖,總不能在等著見官府。
一連碰到不少壞人,她也不敢信誰了,為今之計只能儘快找到住所。
路上行人開始急急忙忙往裡坊走,街道寂寥了些許。
“請問,此處有沒有客棧容身?”阮廂尋了閒逛的婦女問,樣子面善,又許是這本地人,熟門熟路。
婦人好奇打量半頓,看樣子不像什麼窮苦人家的孩子,指著東北方向,和善說道,“小娘子借住可往此處東走半炷香的時間,有個叫崇化坊的地方,哪兒可容身,天色不早了,小娘子得快些走,不然宵禁便不得再出行了。”
“多謝娘子。”阮廂知曉大致路道後背起行囊快步走去。
恰好趕在宵禁前尋到了地方。
“小娘子可是要住店啊?”掌櫃的搭了條桌布走來,繪聲繪色地介紹,“我們這可是皇城腳下頂頂有名的客棧——如意坊,凡是住過之人,小憩上一會兒,日後便都能在這長安城考取功名,皇榜一貼,你說怎麼著,嘿,就當官了!”
阮廂被他這一激動好客言辭嚇不少,不過此人還挺有趣,如說書人侃侃而談,緊繃神情越漸輕鬆,“我並非同他們一樣……”
掌櫃的一臉不好意思,這才認清楚前面的小娘子,“店裡生意繁忙,怪我呈一時口舌之快,那小娘子先落腳?我這兒也有長安城最好的美味,就連胡食,也應有盡有。”
“果真?”阮廂還從未見過胡食,只曉得那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今日在外閒走也碰見過些許奇裝異服之人,不知是不是遊歷的胡人?”
掌櫃的一聽阮廂這話捧腹大笑了起來,“小娘子說得對,其實大部分人都已經漢化,長久定居長安城,不過有些還會保留他們的服飾習俗,小娘子若想分辨其中,我教你一法子,就聽他們的口音,與我們不盡相同的,那便是雲遊來看看長安城的風華。”
“還有此巧妙。”阮廂驚歎,外物之新鮮使她一時竟忘了飢餓,肚子咕咕叫著。
“那給我來你們店裡最好的吃食。”說完將包袱往桌面一扔,攤開,露出金釵玉飾,“這些可是足夠了?”
掌櫃在這皇城腳下什麼沒見過,來得都是大戶人家,但小娘子的東西,是真貨,根據他多年看財的眼睛,包袱裡的東西定然是從皇宮裡出。
大貴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