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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郢湛正色肅穆,“十多年前在凃山灣,鈴蘭夫人為了幫瞿將軍,也就是當今瞿宰相瞿衡擋劍,義無反顧衝到胸前,擋下了匈奴那致命傷害,救了三天三夜,未能從死神手裡救回來……”
阮廂聽後心窩刺痛一下,眼角不知為何溢位淚花,像是多年熟悉的人忽然消失不見,難受苦悶不已。
“沒想到這位鈴蘭夫人生為女子卻能如此英勇……”大隆歷來都是男子上陣殺敵,若不是世家武將的女子斷不會上戰場,如此一想越發欽佩。
李郢湛知道她想問什麼,也頗感無奈,上天造化弄人竟是如此絕情。
“她本是女子,卻跟了瞿衡戎馬生涯八年……”
話音一落,阮廂也跟著寂在戰火連天之中,似乎能真切地感受到鈴蘭夫人的勇敢以及對瞿大將軍無私的愛,心裡像堵著一塊巨石,使她透不來氣。
“歸來的戰士都說,每當號角響起,總有一支霓裳羽衣舞浴火連天舞動,無論夕陽下,還是朝昏間,處處都有那身輕如燕的身影。不僅吹散了歸家念想,也激昂了他們計程車氣,那是除了漫天血肉外,唯一的一抹麗色。”
“那時五月的鈴蘭花開得正豔,一枝獨秀屹立萬眾之中,任由風雨摧殘,刀光劍影褫奪也依舊傲然,壯士們皆獨在異鄉為異客,思親之前也只得盼著這株鈴蘭花帶來寓意,祈求幸福在不久時便會歸來。
“‘鈴蘭夫人’一稱便由此而來。”他沉重道來。
她也曾聽夫子說過當年凃山灣一戰,厚重灰暗幾載後人一句話便說盡,現在才知道那是大隆最艱苦的過往,國殤不計其數,王朝一半的軍事實力埋葬於此,衰退後整整花了近十年時間休養生息才勉強恢復國運,那是每個百姓心中不可言說的恥辱。
“好在將士們智勇雙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盡力一博,最終才擊退匈奴,引來了如今大隆鼎盛。”說這番話時他不夾雜任何仇恨,眼裡依舊露出感慨的光芒,李洪晟不仁,但大隆的百姓無辜。
至於如何從中攫取平衡,他尚需細想。
“瞿衡。”這個名字她不陌生,每每教書先生上門來授都提及此人。
知曉他英勇無畏,是大隆百姓心中的英雄,帶領幾十萬將士所向披靡,搶回下匈奴進犯的國土,一直打到邊疆蠻荒之外,將宿敵連根斬殺;知硝煙無情奪人性命,營帳內外全是哀嚎聲嘶,悽慘樣不可名狀;也知班師回朝,軍功者人人得賞,好生輝煌。
卻不知瞿大將軍在戰難中喪妻……
他一定很不好過。
隱忍了許久的淚花終於豆大低落至手背,悲傷從根漫出,無論如何拂去,一想到鈴蘭夫人與瞿衡將軍,便不能自控,任其哀傷。
這般動容的生死劫難確實使人難過落淚,李郢湛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默然給她遞過一方素青手帕,繼續說來。
“朝政幫派多如沙礫,關於瞿尚書的為人,眾口鑠金,不知真假,但無疑的是,他對髮妻確是愛護有加,塗山灣一戰結束後瞿衡並沒有與眾人一道回去,而是在被血肉滋養後鍾靈毓秀凃山灣守了鈴蘭夫人三年,次年回朝,聖上下旨命他為大隆宰相,位極人臣。”
關於瞿衡他確有喙詞,此人心機頗深,對髮妻真心相待,卻未盡然對人人如此,攀上龍虎城爭權奪利,每個人帶著面具。但那是個人之事,王朝的紛爭骯髒不便與阮廂說來。
“事情經過便是如此。不過還有另值得一說,鈴蘭夫人生前與瞿衡有一孩子,說起來,那孩子也有你這般大了。”他上下一掃阮廂,恍惚中竟有些鈴蘭夫人的影子。
再思又覺毫無可能,眉色多了些悲憫,淡淡說來,“據說那孩子被火活活燒死了,瞿衡不信,在死人堆裡找了半月,在凃山灣等了三年,甚至回到了京師,為了尋這孩子自領籍貫核查一職,整整十七年,杳無音信。”
“誰都知道那孩子早已離世,可瞿衡偏偏不信,也因為一直沒到那孩子屍首尚存希望,可漫天戰火,便是骸骨也難尋,何況生要見人。喪妻失子之痛難承,有人說他得了鬱症。”
這也是李洪晟放心將宰相之位交給他的原因,只要不是功高蓋主,尚能拴住在身,便應天下人之意,讓瞿衡登上宰相之位。
他對帝王馭術不感興趣,倒是對瞿衡背後所求感興趣,是要和太子作對,還是輔助聖上,抑或另謀出路?
“不過究竟真假,便無從得知,但那孩子消失不見,卻是個好兆頭,瞿衡一輩子的祥運……”
“何故說是祥運?”阮廂不解,撓撓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