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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說李克寧等皆已被誅,李存勖惟恐大帥周德威在外手握重兵,不聽差遣,對張承業言道:“周鎮遠握重兵於外,若知晉陽內亂,恐怕不聽詔令,公公可有良策?”
&esp;&esp;張承業言道:“千歲可致信周德威,令其返回晉陽,倘若託辭不回,乃是有不忠之心;若是見千歲有君臣之禮,則可委以重託。”李存勖以為可行,即草信一封著八百里快馬,日夜兼程,召周德威回師。
&esp;&esp;周德威駐紮潞州,奈何梁軍兵力甚多,高築夾城,且又設八寨連環,使晉兵終無良策解圍潞州。快馬信使將信送至周德威中軍大帳,周德威開啟信件覽讀,信曰:
&esp;&esp;大帥啟信,如臨君面。晉王背生疽病,百藥難醫。正月辛卯日,至尊謝世歸天。存勖乃為晉王嫡長子,依尊王命,繼承父位。承位之時,群臣擁立,百姓相隨,惟叔父李克寧與五太保、六太保勾結一處,欲歸附朱梁。遂設計誅殺,平定內亂。今大喪未終,遂召元帥回師晉陽,以悼念先王之靈。
&esp;&esp;周德威遺憾嘆道:“晉王千歲疽病發作,已謝世歸天。”左右將官皆是心感驚訝,兩眼依稀。周德威將信傳於眾人。諸位將官把書信詳覽一番,紛紛言道:“少主存勖已承王位,召我等弔喪,不知大帥如何打算?”
&esp;&esp;周德威言道:“晉王待我有知遇之恩,今少主即位,理當回師奔喪,弔唁先王。”
&esp;&esp;左右問道:“潞州尚在圍困之中,大敵當前,恐於戰事不利。”
&esp;&esp;周德威言道:“敵眾我殊,且內設夾城,外有八寨連環,非是我等能破。倘若先王在天有靈,少主有真命英才,自有破敵之日。”周德威又思慮片刻言道:“傳令各營,今夜二更做飯,三更起營拔寨,切莫讓梁軍知覺。”眾將得令,便各自行事。
&esp;&esp;梁主溫聞潞州難下,擬即退師,諸將爭獻議道:“李克用已死,周德威且歸,潞州孤城無援,指日可下,請陛下暫留旬月,定可破滅潞城”。
&esp;&esp;梁主溫勉留數日,恐岐人乘虛來攻,截他後路,乃決自澤州還師,留劉知俊圍攻潞州。
&esp;&esp;周德威由潞還晉,留兵城外,徒步入城,至李克用柩前,伏哭盡哀,然後退見嗣王,謹執臣禮。存勖大喜,遂與商及軍情,且述先王遺命,令援潞州。德威且感且泣,固請再往。存勖乃召諸將會議,首先開言道:“潞州為河東藩蔽,若無潞州,便是無河東了。從前朱溫所患,只一先王,今聞我少年嗣位,必以為未習戎事,不能出師,我若簡練兵甲,倍道兼行,出他不意,掩他無備,以憤卒擊惰兵,何憂不勝?解圍定霸,便在此一舉了!”
&esp;&esp;張承業在旁應聲道:“王言甚是,請即起師。”諸將亦同聲贊成。
&esp;&esp;存勖乃大閱士卒,命丁會為都招討使,偕周德威等先行,自率軍繼進。到了三垂崗下,距潞州只十餘里,天色已暮,存勖命軍士少休,偃旗息鼓,銜枚伏著。待至黎明,適值大霧漫天,咫尺不辨,驅軍急進,直抵夾寨。梁軍毫不裝置,劉知俊尚高臥未起,陡聞晉兵殺到,好似迅雷不及掩耳,慌忙披衣趿履,整甲上馬,召集將士等,出寨抵禦。那知西北隅已殺入李嗣源,東北隅已殺入周德威,兩路敵軍,手中統執著火具,連燒連殺,嚇得梁軍東逃西竄,七歪八倒,知俊料不能支,領了敗兵數百,撥馬先逃。梁招討使符道昭,情急狂奔,用鞭向馬尾亂揮,馬反驚倒,把道昭掀落地上。湊巧周德威追到,手起刀落,剁成兩段,梁軍大潰,將士喪亡逾萬,委棄資糧兵械,幾如山積。敗報到了汴梁,梁主溫驚歎道:“生子當如李亞子,克用雖死猶生!我的兒子與之相比,就像豬狗一樣!”正是:
&esp;&esp;晉陽一鼓奮雄師,
&esp;&esp;夾寨摧殘定霸基。
&esp;&esp;生子當如李亞子,
&esp;&esp;虎兒畢竟掃豚兒。
&esp;&esp;夾寨已破,周德威至潞州城下,呼李嗣昭開門,偏嗣昭彎弓搭箭,竟欲射死德威。左右連忙勸阻,嗣昭道:“周德威率兵來勢不明,城門尚不可開。”
&esp;&esp;周德威見城上毫無動靜,只見李嗣昭在城垛觀望,便問道:“我乃大都督周德威前來解潞州之圍,二太保因何不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