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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說四川眉州,古時謂之蜀郡,生出個博學名儒來,姓蘇,名洵,字允明,別號老泉。老蘇生下兩個孩兒,大蘇名軾,字子瞻,別號東坡;小蘇名轍,字子由,別號穎濱。二子都有經天緯地之才,博古通今之學,同科及,誤認為是自己的弟子曾鞏所作,為了避嫌,使他只得必獨步天下。”
&esp;&esp;卻說蘇洵又生一個女兒,名曰小妹,因他父兄都是大才子,朝談夕講,無非子史經書;耳聞目見,不少詩詞歌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妹自然也才華出眾。看看長成一十六歲,蘇洵立心要選天下才子與之為配。
&esp;&esp;忽一日,宰相王荊公著堂候官請老泉到府與之敘話。
&esp;&esp;王荊公,諱安石,字介甫。初及,特於大相國寺建設一百零八分大齋,徵取名僧宣揚經典,祈求甘雨以救萬民。命翰林學士蘇試製就籲天文疏,且命他充行禮官主齋。蘇試三日前便到寺中齋宿,傳言御駕不日親臨。方丈鋪設御座,一切規模十分齊整,把個大相國寺打掃得一塵不染。
&esp;&esp;卻說謝端卿聞知此事,問東坡道:“小弟想兄長挈帶入寺一瞻御容,不知可否?”東坡對他說道:“足下要去亦有何難?只消扮作侍者在齋壇承直。聖駕臨幸時便得飽看。”謝端卿只為一時稚氣,欣然不辭。遂去借辦行頭,裝扮得停停當當,隨東坡學士入相國寺來。東坡分付主僧,只等聖駕到來,端卿就頂侍者之名上殿執役。
&esp;&esp;幡幢五彩飄揚,樂器八音嘹亮,法事之盛自不必說。東坡學士起了香頭拜了佛像,退坐於僧房之內。吃齋方罷,忽傳御駕已到。東坡學士執掌絲綸日覲天顏,到也不以為事,謝端卿卻是面上紅熱,心頭突突亂跳。矜持了一回,按定心神,來到大雄寶殿,雜於侍者之中,不過是添香剪燭,供食鋪燈。不一時神宗駕到,東坡學士同眾僧擺班跪迎,內官捧有內府龍香,神宗御手拈香已畢,鋪設淨褥,行三拜禮。神宗到方丈登了御座。眾人叩見以畢,神宗誇東坡學士所作文疏優美。東坡學士再拜,口稱不敢。主僧取旨獻茶,捧茶盤的正是謝端卿。
&esp;&esp;端卿偷眼看那聖容,果然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天威遲尺,毛骨俱悚,不敢恣意觀瞻,慌忙退步。神宗見他方面大耳秀目濃眉,身軀偉岸與眾不同,當下開金口啟玉言,指著端卿問道:“此侍者何方人氏?在寺幾年了?”主僧先不曾問得備細,一時不能對答。還是謝端卿叩頭奏道:“臣姓謝名端卿,江?西饒州府人,新來寺中出家。幸瞻天表不勝欣幸。”神宗見他應對明敏龍顏大喜,又問道:“卿通經典否?”端卿奏道:“臣自少讀書,內典也頗知。”神宗道:“卿既通內典,賜卿法名了元,號佛印,就於御前披剃為僧。”那謝端卿的學問與東坡肩上肩下,他為應舉到京,指望一舉成名建功立業,如何肯做和尚?不過違背聖旨罪該萬死。一時出於無奈,只能叩頭謝恩。
&esp;&esp;當下主僧引端卿重來正殿參見如來,然後引至御前如法披剃。欽賜紫羅袈裟一領,隨駕禮部官取羊皮度牒一道,填寫佛印法名及生身籍貫付端卿受領。端卿披了袈裟紫氣騰騰,分明是一尊肉身羅漢,手捧度牒重複叩頭謝恩。神宗道:“卿既為僧,即委卿協理齋事,異日可作本寺住持,勿得玷辱宗門有負朕意!”說罷起駕回宮。
&esp;&esp;東坡和眾僧於寺門之外跪送過了,依然來做齋事。從此端卿只稱佛印,介人為他是欽賜剃度,好生敬重。原來宋時最以剃度為重,度牒一張要費錢千貫方得到手。今日端卿不費分文得了度牒,若是別人那可是千古奇逢萬分歡喜。只為佛印弄假成真非出本心,一時勉強出家氣悶不過,後來只在相國寺翻轉經藏,把功名富貴之想化作清淨無為之業。東坡學士心想:謝端卿本為上京赴舉,我帶他到大相國寺瞻仰天顏,遂爾披剃為僧,卻不是我連累了他!他今在空門枯澹,必有恨我之意。每每於語言之間微微挑逗。誰知佛印心冷如冰,口堅如鐵,全不見絲毫走作,東坡只是不信。後來東坡觸犯王相連遭謫貶,到哲宗年間復召為翰林學士。其時佛印年力尚壯,仍在大相國寺掛錫。東坡想起初年披剃之事,遂勸佛印:“若肯還俗出仕,下官當力薦清職。”佛印笑而不答。
&esp;&esp;那一日仲春天氣,學士正在府中閒坐,只見院子來報:“佛印禪師在門首。”學士聽得教請入來。須臾之間佛印入到堂上。見學士敘禮畢,學士便令院公於後園中灑掃亭軒,邀佛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