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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他人,之前在軍中與林宗澤分屬不同,各不相識,但遭遇與他相差無幾。由於上官剋扣糧餉,從而引發軍中譁變,他們都參與其中。
譁變被鎮壓之後,他們皆被黥面發配到廣西。
有著相同的命運,又都有從軍的經歷,所以,這幫人在充軍服苦役的那幾年中相識,相互扶持、相互照應,從而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兩年多前,萬曆駕崩,泰昌繼位,大赦天下。二十八天後,泰昌帝駕崩,天啟繼位,又大赦天下。接連兩次大赦天下,林宗澤一幫人終於脫離苦海,恢復自由。
但是,由於之前被判“發配充軍,遇赦不歸”,所以,即便重獲自由也不能返回原籍。這便是,他們為什麼會待在在新寧州城外,混跡於流民之中。
至於眼下這個村子和田地則純屬運氣使然。
村裡的劉老二(山賊夜襲中被殺的村民)原本也是新寧州城外的流民,偶然發現這一片適合墾荒的無主荒地。
由於劉老二的渾家與林宗澤的渾家、鮑祥豐是同縣不同鄉的老鄉,平時互相之間也多有走動,發現無主荒地後,劉老二便邀了他們一起墾荒。
為了多湊幾個人,林宗澤又拉上了王恩祖、李應全,畢竟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如果開荒的人數過於少的話,隨時都會成為山中猛獸的食物。
搭屋蓋房、除草挖渠、平整田地,幾戶人家,男女老幼齊上陣,幾年辛勤勞作下來,終於有了眼下村子的這番模樣。
這番交談下來,許山海終於明白了,穿越後,自己身處何地——廣西布政司南寧府新寧州(今廣西崇左市扶綏縣)下轄的一個無名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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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民村外
一彎新月半懸於空,村子裡一片寂靜,勞作一天的村民,吃過晚飯後,稍作洗漱,基本上都已經上床休息。偶爾的幾聲狗叫,更加凸顯了這份寂靜。
黯淡的月色之下,十幾個黑影,悄悄的潛進了村子。
因為之前來過兩次,林宗澤憑著記憶,摸黑繞到了文昭象的宅院門口,緊跟在他身後的是王恩祖和吳立峰。
其他跟來的人,則各自找了地方,分散隱匿於黑暗之中。
深呼吸幾次之後,王恩祖伸手,拍響了文家大門門上的門環。
“哐~哐~哐~”,想到即將就能為死去的婆娘報仇,他的手不禁的微微顫抖。
“哐~哐~哐~”
“哐~哐~哐~”
“誰敲門?”隔著門板,門後傳來家丁警覺的詢問。
“我們下午來過的,現在帶人來找員外畫押的……”就算報上名字,諒家丁也不知道是誰,所以,王恩祖直接說“下午來過”、“畫押”,家丁反而能想到是誰。
“咿呀~~”隨著大門被拉開,手提燈籠的家丁出現在三人面前。
佯裝低頭進門的王恩祖,突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側身,一隻胳膊勒住家丁的脖子,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剛想掙扎的家丁,胸前一陣刺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掉落在地的燈籠,依舊能照亮方圓一丈的地方,所以,他看到一把短刀正抵在自己胸前。
這是吳立峰的刀,一把血跡斑駁的短刀。
“不許出聲,不然一刀捅死你!”把家丁拽出門外,壓低了嗓門的王恩祖惡狠狠在他耳旁說道。
“員外和捕頭在哪裡?”瞥了一眼,林宗澤看到花廳裡黑乎乎的沒有一絲光亮。
“唔~唔~唔~”被王恩祖勒住脖子又捂住了嘴巴,家丁根本沒辦法回答林宗澤的問話。
“員外…員外在後院,捕頭早…嗯走了。”隨著王恩祖的手稍微放鬆,家丁的回答從他指縫中迸出。
“走了?捕頭走了?其他人呢?”家丁的回答出乎林宗澤的意料。
“捕頭…捕頭先走了,他帶來的人還在糧倉那邊,我們弟兄在那裡陪著他們,管家在房中與師爺喝酒。”被刀尖抵住胸口,家丁不敢有任何隱瞞。
“好!”林宗澤說罷,衝王恩祖點點頭。
“咔嚓”一聲,王恩祖擰斷了家丁的脖子,隨後把屍體拖進院內靠牆輕輕的放下。
“妖鬼、小滿,你倆把大門關了,守住門口,別讓任何人出去。其他人跟我來。”林宗澤壓低聲音,說道。
之前林宗澤就已經繞著文宅轉了一圈,確認除了大門之外,只有宅子右側的院牆有一道小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