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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伊大學的三層灰石小樓下小河流淌,克萊恩靜立在一棵樹冠泛黃的梧桐下,褐色的眼眸掃過來來往往的師生,保持著沉默,直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灰色的矮樓入口緩步走出。
如大多數歷史系教授一樣,剛走出教室的阿茲克也隨身揣著筆記本和參考用的資料,大衣口袋鼓鼓囊囊。
這位教授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然後徑直朝著路過行人都沒注意的一處角落走來。
他輕輕揮動手臂,在克萊恩有意佈下的幻術上驅開一道縫隙,鑽了進去。
“您收到我的信了,”克萊恩帶著歉意的抬了下頭頂的禮帽,“很抱歉這個時間打擾您。”
阿茲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瀰漫著靈性色彩的空氣,手指在幻術表面劃過痕跡,微笑道:
“最近沒什麼事情,而且我也很歡迎過去的學生回來看看。”
望著心情不錯的老師,克萊恩糾結的張了張嘴,沉吟許久,想了許多委婉的說辭,又都一一放棄。
於是,他坦然而直接道:
“阿茲克先生,您幫助了我很多事情,在我看來無論您懷著怎樣的秘密,我都認為您是一位值得信賴,有美好品質的紳士,我也很樂意幫助您找回您原來的記憶。”
阿茲克臉上的表情漸漸從親和變作疑惑,最後眉頭微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儘管如此,克萊恩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所以您能否告訴我您對自己的身份現在有多少了解,您已經想起了多少內容。”
阿茲克的眉頭稍稍舒緩,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嘆息笑道:
“我沒想到你竟然問的這麼直接......讓我想想,你是不是在最近的行動裡發現了一些有關我的線索,然後那些線索讓你對有關我的一些事情的看法產生了改變?”
他抬了下手掌,制止了想要解釋的克萊恩,繼續說道:
“廷根最近發生的事情,藏在這座城市背後同樣有非凡之力的人讓我想起了很多,雖然都是碎片,都是一些零碎的非凡知識。”
“比如說上次在‘惡龍酒吧’被我撞見的人是‘占卜家’途徑的非凡者,而被你們追捕的魔女,在很早之前,可能是我還不會一次次失去記憶的時候,我曾和她們有過合作。”
“您和魔女有過合作?”克萊恩不可置信的望著阿茲克,很難想象這樣一位平日對學生和善的教員會和扭曲他人命運為樂的邪教徒曾混在一起。
阿茲克往前走了幾步,不願意面對克萊恩的視線。
“你應該知道‘蒼白之災’,‘死神’和原初魔女掀起的可怕災難,就在前幾天我做了幾個夢,夢見我站在一處被瘟疫感染的村莊裡,所有的村民都得了病,身體上長著腫瘤、黴菌、毒斑,每天都有新的症狀出現,但唯獨不會死亡。”
“降下瘟疫的人手法很高超,她先是毒死了當地的神父,然後又把疾病控制在一個限度內,看著無辜的村民絕望哀嚎,”阿茲克聲音低沉了許多,“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當我來到這座村莊的時候,原本虔誠信仰永恆烈陽的村民爭先恐後地越過了我面前的白骨儀仗,他們向我祈求,祈求解脫。”
“如他們所願,我賜予了他們死亡,並看著他們潰爛的身體飛速腐朽,變成新的白骨,匍匐在我的腳下。”
“這與我之前的夢境都不相同,”阿茲克沒有去看克萊恩,而是抬起了自己的雙手,重重的吐了口氣,“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一直以來向學生們傳授的平等博愛的思想,從我嘴裡說出來,是何等的諷刺。”
話術會騙人,姿態會騙人,但情緒......靈體氣場不會......克萊恩主動走到了阿茲克身前,認真按住了處於茫然的教員的手臂,儘管這一動作在主張含蓄的魯恩看起來有些失禮。
“我在拉姆德小鎮找到了您過去的一些痕跡,我想您可以去看看,或許那裡有您需要的答案。”
他凝視著阿茲克泛著苦澀的臉龐,彷彿看到了另一位他熟悉的,經歷了漫長曆史的人。
“一千年的時光很漫長,漫長到足以改變一個人,況且您還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每一次人生都相當於一次重新開始,至少我認識的阿茲克先生和您剛才講述裡的那個人不一樣。”
“等您看過那裡的東西,您再做懺悔,想要彌補也不遲。”
他的靈性直覺告訴他,這會是一個好的發展,他也願意相信。
目視著學生嚴肅的表情,阿茲克怔了一下,欲言又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