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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餌?”
雙手交握在腹前,帕列斯·索羅亞斯德笑出了聲。
祂沒去管表情驟變,臉色漸漸冷暗的克萊恩,反倒把頭偏向了弗里德里希·查拉圖的方向。
“弗里德里希,現在的年輕人都好天真哦。”
對此,”提燈天使“淺笑不語。
做誘餌,釣阿蒙?
真是天大的笑話。
多少年了,祂活了多少年了,數代索羅亞斯德哪個不是對“時天使”唯恐避之不及,即使那些與“時天使”不在同一非凡途徑的公爵們,又有誰敢說出這樣的話?
有魄力總是好的,可現實往往殘酷。
祂當年沒有想過反抗嗎?
當然是有的。
可代價呢?
黑漆漆的烏鴉落滿了枝頭,盤旋的報喪鳥包圍了神的眼睛,教堂不再是庇護與公義的象徵,在祂所信仰的神祗眼下,在真實造物主的聖座前,祂失去了一切。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唇角的譏誚消散的無影無蹤,悲傷與哀愁爬上了祂被歲月佔領的臉頰,渾濁了本就不再清澈的雙眸。
“克萊恩·莫雷蒂。”
祂正色道。
“你有很多種選擇,對於你來說,風險永遠不該是你追求、嘗試的。”
“這件事你最好置身度外,裝作從未發生、從未聽說,老實享受‘詭秘之神’對你庇護。”
“若是你的確難以剋制躍躍欲試的衝動,那就跑吧。”
“去亞倫斯,去找你的老師,和阿茲克·艾格斯一起,這些地方遠比貝克蘭德安全。”
帕列斯的話既是勸說,也是關心,可年輕人並不理會來自老人的苦口婆心,廉價的尊嚴隱隱作祟,逼著他鋌而走險。
克萊恩無法接受逃避的建議,他醞釀著情緒,雕琢用詞道。
“帕列斯先生,感謝您的好意,但……”
“……恕我無法,也無能接受。”
劣質的琥珀色一抬,帕列斯等待青年的藉口。
邊上的“提燈天使”顯然有些坐不住了,祂不想看老友難堪,更不敢拿“太子”的安全賭博,剛想開口,祂又彷彿預見了什麼,茂密白鬚覆蓋的臉龐,添了一抹驚駭。
“‘時天使’盯上我了。”
當那句話落下,“提燈天使”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果然。
這麼多時日過去,克萊恩·莫雷蒂可以說是祂看著一點一點成長起來的,祂知道這位“殿下”懷揣著一顆常人無法理解也無法靠近的赤誠,青年人的熱血與魯莽在克萊恩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但隨著麻煩接踵而至,殘酷現實的種種,那些無情無義的鞭撻如狂風驟雨般施加於年輕人稚嫩的脊樑,不需額外的絮叨似的教育,克萊恩自己便明白了:什麼叫做妥協,什麼叫做權衡,什麼叫做放棄。
他不再是那個冥頑不化的愣頭青,他也懂適時接受無奈,羅斯德群島一事和南大陸星星高原發生的一系列衝突就是最好的證明。
種種之下,克萊恩突然表現得執拗,把轉機的可能堵死,那就只剩下了一種情況……
“什麼時候的事?”
弗里德里希·查拉圖忐忑不安。
一點風聲祂都沒察覺到,這是莫大的失職!
而且,克萊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知祂,是對祂不信任嗎?
祂已經做了夠多了!
“有一段時間了。”
那股揮之不去的慍怒和哀傷克萊恩無法忽視,他不敢直視他未婚妻名義上的祖父,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收到了警告,所以……”
“誰的?”
弗里德里希·查拉圖的態度無比強硬。
終於,祂終於撕開了慈藹和善的偽裝,不再以長輩、家僕的身份同克萊恩對話,只有現在,祂在面對克萊恩時,才表現得像一位天使,配得上神話生物的名號。
“是……‘命運之蛇’威爾·昂賽汀。”
精靈的“幸運之神”?
這個塵封在漫長記憶下,幾乎褪色的名諱宛如風暴,席捲了弗里德里希·查拉圖的腦海,一時竟令祂連發怒都忘記了。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緩了一會兒,情緒如火山般爆發。
克萊恩頭壓得更低。
“我初到貝克蘭德,用夏洛克·莫里亞蒂辦案的時候,偶然結識了‘命運之蛇’,從那之後一直和祂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