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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從不喜歡酒精和菸草。
他對酒精的態度,僅保留在作為一種社會通用社交工具對待,只有在不得已的場合,才會端起酒杯勉強品上兩口。
當然,偶爾興致高漲,他也會抿上一口,淺嘗輒止絕不依賴,這是他的信條。
抱著這般機警的態度,他從未真正體驗過宿醉的痛感,但他想,所謂宿醉大概也就如此了。
一股從後腦勺最邊沿以節奏迸發的疼痛襲擊著他的頭腦深處,冰冷與灼熱同時存在於那狹小的空間,一層一層交替包裹著柔軟的腦組織和血管。
他聽見了嘶嘶作響的囈語,一條蛇,不可視的蛇,克萊恩很確信,有那麼一個無實體的生物正盤繞在他腦袋上,試圖獲得什麼。
他聽見了來自虛空的引誘和勸說,輕柔的嗓音拂過他的靈魂,緩解了腦後的陣痛,充滿慈愛的手掌一遍又一遍捋順他腦後蠢蠢欲動,隨時可能鑽破面板的無數蠕蟲,許諾會包容他的所有任性。
他知道,這是服用魔藥的副作用在作祟,他無比清晰事實,並嘗試同其搏鬥。
但糟糕的是,人不總是理智的,不管一個人的意志如何堅韌,他的心臟上總有一片不可剔除的柔軟存在。
克萊恩·莫雷蒂軟弱的那一面,拖著滿是瘡痍的身體,渴望換取無名聲音承諾的渺茫未來。
他實在太累了,不得不求一個解脫。
而他的大部分,那些尚且堅強的思維,正努力對抗著自我本身,去鎮壓任何妄圖暴亂的區域。
逐漸的,克萊恩開始意識到,他的情緒逐漸脫離他自己的掌控。
數個較為強大的“靈之蟲”側面撕裂了他身體表面,這些半透明的蠕蟲牽引著不堅定的同類,分割克萊恩的血肉,將那些搶來的資源捏造成它們認為的樣子。
格爾曼·斯帕羅、科沃斯·克拉克斯、夏洛克·莫里亞蒂、周明瑞……他時不時表現冷漠,時不時偏執、暴戾,時不時渴望沉淪在縱慾的溫柔鄉,時不時哭喊著家鄉的名字。
即使不調動人和靈性,只憑意志去對抗一切混亂的元兇,克萊恩仍感到持續的無力。
彷彿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他自己”脫離,將他扯得支離破碎,徒留空虛的表皮。
靈魂分成了四個部分,他位於中央,最終那些在教唆和欺騙下渴望獨立的部分,沒能完全擺脫本體的掌控。
他從一個完整的人,變成了鬆散的叢集意識。
一個明瞭的中心拖著四個各懷鬼胎的兄弟,每一次再簡單不過的行走都會伴隨巨大的痛苦,每一次呼吸猶如吞服刀刃,思考更成了殘忍的酷刑。
但克萊恩滿足現狀,他知道導致異常發生的病灶究竟是何:等到他施展數次“奇蹟”,見證者們把所見傳回故鄉,湧來的信仰會幫祂平復這一切。
沒錯,祂所面對麻煩都是暫時的。
又一次收攏了觸鬚,平復了漩渦,恢復人形的克萊恩小踏一步,無視空間規則,來到了幾位天使聚集的會場後方。
祂許了個簡單的願望。
晉升所用的材料並非後來取得的“願望之神”科塔爾的心臟,儘管羅曼幾次勸阻,使用科塔爾的遺物晉升,烏黯魔狼遺留在非凡特性內的精神烙印,也能成為一道不錯的防火牆,但克萊恩還是選擇了最初的方案——最後的盛宴。
祂的直覺告訴他,選擇這份封印物粉碎後得到的特性有奇效。
至於會不會是陷阱,克萊恩並不在意。
“詭秘之神”想玩死祂有一萬種方法,只存在於口口相傳中的“福生玄黃天尊”,假設這位真的是“占卜家”三途徑一切非凡的源頭,那選擇哪個特性晉升還有區別嗎?
“感覺如何?”
克萊恩不是很想回答羅曼,出於禮貌,還是忍著太陽穴處傳來的不斷刺痛,應付道。
“不算好。”
“深呼吸,這是正常的,”羅曼相當平靜。
或許是精神上的困擾對天使來說已成一種習慣,又或許天使們早就因其美麗的精神狀態而扭曲了認知。
總之,羅曼並不認為區區因錨點不足而引起的精神折磨,能夠被稱之為問題。
這需要煩惱嗎?
刊發一本新聖典,把新天使的名字寫上去,然後帝國內就會湧現出大量狂熱教徒,為這位新天使提供信仰,解決祂除戰鬥和晉升外的一切煩惱。
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早些時候,遙遠的第二紀,彼時的神話生物們尚且不知道錨和神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