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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祂,遠勝於星界上代替了太陽意象的抽象畫作的恆星,正肆無忌憚發散著熱量,連帶著南北大陸的晝夜交替的秩序一併崩塌。
日與夜的輪迴成為笑談,凡地表均為正午,熾熱灼燒著罪人,汙濁的靈魂無法存活,凡善者得義得道。
僥倖苟且的惡魔連發聲求饒的機會也不再擁有,猙獰扭曲的肢體如正在融化般的蠟像,犯下累累血罪的它們寧可自我了斷,也不願接受審判。
形似昆蟲前肢的手臂尚未落下,便已成為粒粒晶瑩,外黑內白的鹽漬鋪滿了地面。
無法抵抗,不可抵抗,抵抗的下場便是連靈魂也無法保留。
神蹟在半球各處上演,而在一切的起點:東大陸,同樣是狂熱的高呼,卻只為一人。
男人早已退場。
祂懊惱萬分,瘋狂的頭腦難得冷靜,後悔方才的衝動之舉。
克萊恩·莫雷蒂的儀式祂得不得加以關照,周明瑞陷入了兩難的抉擇,福生玄黃天尊處處鉗制,令祂捉襟見肘。
男人明白,祂必須分出精力,代替好友看照祂們的後輩。
但祂做的太多了。
祂本該是一位冷靜的觀眾,卻親自登臺演出,亦如千年、數千年前祂的所作所為。
幸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新的軍團於今日成立,祂也完成了對友人的承諾。
歷史迷霧深處,面板殘留烈日灼熱的克萊恩拿起了裝有“奇蹟師”魔藥的玻璃杯,一飲而下。
無法言說的意志瞬間撕裂了他的精神,那些被他精心遮掩在人類皮囊之下的觸鬚張牙舞爪、彼此廝殺。
他曾使用過的身份分散成了無數的小塊,與不同的“靈之蟲”結合,混淆了主體和分身的概念,飛向了不同的歷史迷霧深處。
每一個側面都引動了一片歷史,藉助不同碎片和空隙裡的影子,獲得了相互傾軋的資本。
它們彼此獨立,它們彼此憎恨,只是還因為克萊恩殘留執念的影響,暫時沒做出過激的舉動。
神話生物的啼哭在東大陸廢棄的靈界中迴響,渴望得到幫助,破除那困住它的枷鎖。
被遮蔽在外的七光焦躁不安,祂們察覺到了啼哭主人的身份,卻只能遠遠觀望。
正當七光交疊,即將利用共鳴想法設法安撫歷史迷霧的動盪,靈界的更高處有目光投來。
時空的主人冷漠注視著畸形的胚胎,祂出手,握住一顆擴散的星辰,將其熄滅。
照耀東大陸的太陽驟然膨脹,攔截了從源頭爆發的威脅,同時也引發了新一輪的漣漪。
面目模糊,身披華服的男人、身著白色研究員制服的青年、黑甲破敗的無名者,三道存在於不同時空,本質又絕對統一的形象同時掙脫了歷史迷霧的束縛。
祂們不再是記載上含糊的詞語,活生生的象徵相互重疊,無可抗拒的力量使三個時代向唯一遊離在光斑外的“靈之蟲”聚攏。
那些被遺忘的歷史與當前時代產生了一定的碰撞,在形成對應的歷史孔隙時,盪開了一圈又一圈難以具體描述的漣漪。
漣漪對那一條條“靈之蟲”似乎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讓它們紛紛脫離了歷史片段。
短暫的凝固後,無數“靈之蟲”受克萊恩執念和漣漪的感召,飛向了最初的位置。
它們順序歸來,強烈的聚合力終於凸顯,彼此糅合為一。
透明而巨大的漩渦長出了觸鬚,合抱的蠕蟲向內塌縮,最終全部觸鬚也落入漩渦中心,表面長出鮮嫩的肌膚。
重獲人皮的青年從迷霧中走出,躲避著陽光,從虛空中取出了一面鏡子。
祂嘗試看清自己的模樣。
……
萬里之外的貝克蘭德,處理公文的傑利·查拉圖從凳子上摔落,雙手捂著臉龐,痛苦翻轉身體。
過了好一會,待到硫酸滑過肌膚的強烈痛感褪去,他才狼狽爬起,重新回到位置上。
傑利下意識看向擺在桌面的圓鏡,發現那不屬於他的面容有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