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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的“老人”離開濟貧院,鎖好大門,出了巷子,沿著街邊一路向西。
街道上人頭攢動,東區不少工廠負荷運轉,也有不少面臨倒閉。
政府很有魄力,也有手段,新上任的財政大臣——巴伐利亞銀行的無冕之王,亨特子爵——他從國王那討來了軍情九處幾個小組的指揮權,親自領人找到了幾個大工廠的老闆,拿槍逼著那些和王室沾親帶故的混蛋,在糧價飛漲之前,趁著海運和陸運通道尚未完全封閉,購入了大量穀物,現在成了付給工人們的賣命錢。
提前得到訊息的那些工廠,肩負起了支撐貝克蘭德圈的重任,而沒受到人身威脅的,看著同行“出血”沾沾自喜的傻子們,現在不得不變賣財產,偷著逃亡鄉下,或試著跑去費內波特。
新任財政大臣是個有膽識的,艾格隆只恨這人物怎麼沒早出生三十年。
他一手看似瘋狂的威逼脅迫,反倒拯救了半個東區的性命。
至於另外半個……艾格隆輕輕撇開一個試圖把手伸進他空無一物的布袋裡的小鬼。
他都不需要看一眼,就清楚這小子絕對幾天沒好好吃飯了,小傢伙的情緒甚至不再有起伏。
這次幾天?
這才幾天!
不過他管不了那麼多,他連自己身上的七十人都難救。
“先生,人好多。”
東區邊界,白色的封鎖線將五米長可供馬車行駛的街道一分為二,只留下單人側身透過的餘地。
西維拉斯場的警察把持著幾個出口,拆了廢棄的教堂,把鐘樓下圍得水洩不通。
政府擔憂暴亂,所以先造了街壘,封鎖貝克蘭德最有隱患的東區,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這種事艾格隆本以為只會在因蒂斯發生。
他目視著警察來來往往,用警棍和關了保險的手槍威懾人群,打了個響鼻,拉著老科勒往角落走。
“證件。”
不引人注意的拐角,一個佩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忽然出現,看都沒看被這鬼一般出沒嚇住的老科勒,衝艾格隆低聲說道。
“法官”,剛晉升沒多久,連靈性收束都做不好的菜鳥……艾格隆聽話遞上軍情九處的內部證件,心裡卻是把男人的弱點過了一遍。
沒人注意到,“夢境行者”的手指收了一寸,不符時令的皮手套下,隱約有稜角出現。
今天是來領救濟糧的……艾格隆不斷提醒著自己。
“可以了。”
佩戴金色面具的“法官”微微頷首,歸還證件的同時,那一聲輕飄飄的許可,彷彿引起了空氣的共鳴,不易察覺的壓抑頓時散去。
透過關卡,走了好一會兒,近些日子第一次出東區的老科勒再也忍不住,邊打量外界,邊向艾格隆問道。
“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怪老科勒大驚小怪,短短兩週,貝克蘭德完全換了模樣。
上百個塔樓憑空出現在街區,幾百年裡魯恩最優秀建築大師和城市規劃學者的心血毀於一旦,這些外表粗糙到極點的建築,突兀豎立在巴洛克、哥特等等風格建築之中,好似大地長出了刺甲。
“防禦工事,防空……也是制高點。”
艾格隆嘗試用他已經過時的軍事素養解釋這些新造物。
他倒是知道塔樓的本質,那是從特倫索斯特情報部看來的,其內容之詳細,令艾格隆不禁懷疑:難道王國高層也像自己一樣,叛變了特倫索斯特?
那些老爺們圖什麼?
總不能和他一樣吧?
把沒用的東西從腦子裡甩出去,艾格隆用自己的眼掃過一座座塔樓。
和特倫索斯特情報部檔案上寫的一樣,每一座都有非凡者駐守,優則中序列,劣則序列九。
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防禦力量,所有塔樓都裝配了固化儀式,由信徒祈禱提供的靈性和三大教會大主教定期充能提供動力。
它們是覆蓋整個貝克蘭德市區——除東區外——龐大防禦網的一個個組成部分,是網格節點。
風暴教會的聖風大教堂可以在短時間內抵抗一整個空艇編隊的全力轟炸;黑夜教會的聖塞繆爾教堂做不到直接攔截,也能透過放大聖安東尼大主教的非凡能力,儘可能減少直接傷害;而蒸汽與機械之神的教堂,那是活著的戰爭堡壘,一旦啟動,除非地面部隊圍攻,絕不會陷落。
貝克蘭德已成堡壘。
將宏大和悲情盡數撥出兩肺,艾格隆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