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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矇蔽,直到來客再次開口,才匆匆回神。
“您是說白麵包嗎?”
她竟然用上了敬語,對無法滿足顧客的要求感到不安。
女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遮擋了雙目,只露出白皙下顎和玫紅雙唇的半張臉孔上,熟稔勾起了弧度,把一顆悸動的心臟高高吊起。
“沒事,一杯黑麥啤酒,主食隨意。”
善解人意的話語抹平了起伏,老闆娘自己可能也沒察覺到,她現在的表現很像少女時與丈夫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懵懂的迷茫和堪稱可愛的瞻前顧後。
她彷彿遇見了又一個命定之人,在錯誤的年歲。
目送著老闆娘進入後廚,遠超常人的聽力又捕捉到一聲輕巧的門響,來客確定老闆娘一定是出去找白麵包了。
特蕾西松了口氣。
她不喜歡引人注目,不像大多數魔女享受被簇擁帶來的,虛假的幸福和浪漫。
她更習慣一個人待著,唯一的例外是在伊蓮身旁。
可惜她現在不能那麼做。
從貝克蘭德到因蒂斯,從特里爾到奧拉德克,一路上她一直有意開啟“魔女”的天賦,模仿孔雀求偶的步伐,肆無忌憚展開華而不實的羽翼,矇騙無辜者為她飛蛾撲火、前仆後繼。
這並非她本意,這是一次特殊的任務。
兩個月時間,v先生——“世界”格爾曼·斯帕羅離開後的兩個月,她徹底馴服了名為“痛苦魔女”的蜘蛛,騎在了這畜生頭頂。
她可以嘗試晉升了,雖然時運不濟。
好在k先生比較看重她的能力,代理負責人特里斯坦·歐根伯爵也表示了肯定,私下說服了“提燈天使”:讓實際上被圈禁、看管在貝克蘭德v先生小隊,得以分出一簇薪火,去他處生根發芽。
她離開了那座在極短時間裡幾乎長成堡壘的大都市,就像來自血族的“月亮”和來自亞伯拉罕的“魔術師”,在族人和師長簇擁下離開。
不過她那天,送她去車站的只有伊蓮一個。
如果情況允許,她大概還能再拖延兩天,她本是想請教二十六人修會的首席的。
那位首席,a先生從重症監護出來,就好像換了個人,至少“第二代格爾曼·斯帕羅”——v先生曾經的同伴,傑利·查拉圖——是這麼認為的。
他變得冷漠,成了披著血肉的機器,除了殺戮能讓他短暫興奮,心臟仍按著秒針的節拍跳動,沒有其他能證明他尚且活著。
傑利·查拉圖說:a先生如果清醒,會很樂意在反占卜、近身戰上指點她一二。
罷了,我早該習慣的,我從小就一直很倒黴……特蕾西自嘲笑笑,掀開了蓋在頭頂的兜帽。
英氣與嫵媚兼顧的臉龐暴露在空氣,一雙蔚藍循著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顆粒往右,看到了褪色的自己。
通緝令的肖像和她的真容有九分相似,特蕾西發自內心敬佩負責繪製的畫師,竟連她那時幾分神韻都畫出來了。
目視著過去的自己,特蕾西放大魅力的工具,嘴角的上揚一點一點平了下去。
……
情報部許給她晉升的素材,儀式則需要她自己想辦法。
第二場戰爭的前聲已落,龐大的國家機器走到了賭博的關頭,沒精力再去顧及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