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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攀附他生存的非法奴隸商人,南大陸西拜朗地區本地的酋長貴族,海上開口天價的海盜,軍火運了一批又一批,在黨派內的地位漲了一節又一節,但他仍然堅持在第一線。
奔波里,他漸漸感悟到了,特倫索斯特內部對他們做的事絕對是完全知情的,而且還抱著讓人摸不透的縱容態度。
是的,縱容。
有一次,他們幾乎要被當地法警發現,都做好了這是最後一單,動手火拼的打算,配槍剛填滿子彈,就見路邊一個無人在意的角落裡,衝出了一個相貌平平的陌生人,命令法警離開,替他們解了圍。
特倫索斯特人根本就沒想藏,而是傲慢到用明牌的方式提醒他們:我們一直都在看著。
這或許是件好事:以他們的力量,完全不足以對抗一個國家;這或許是件壞事:他怕新生的因蒂斯淪為過去的拜朗,失去了主權和尊嚴。
被打斷脊樑骨的帝國,還能稱之為帝國嗎?
咚咚咚。
房門外傳來腳步聲,菲利普·法利亞立刻起身,手還沒摸到槍上,只見一個黑衣黑髮黑目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來人臉色冷峻,五官立體深刻,目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其面貌曾名揚五海。
“格爾曼·斯帕羅!”
菲利普·法利亞迅速暴起,後退幾乎貼住了牆根,連槍都顧不上拿了。
他是非凡者,但只有序列九,且他聽過“瘋狂冒險家”的兇名,深知這是個能獨立擊殺海盜將軍的狠人,絕不是他能戰勝……不,連抵抗都絕無可能。
“古斯塔夫黨?”
格爾曼·斯帕羅比菲利普·法利亞略低,卻絲毫不顯弱勢,瘦削挺拔的身影如一柄劍,輕易釘死了軍火販子的神經。
“……”
菲利普·法利亞用沉默作答。
他自以為能用這種無聲的方式,贏得最後的體面,殊不知格爾曼·斯帕羅毫不在乎。
古斯塔夫黨,波拿巴黨,共和國,帝國,皇室總統,新皇……歷史歷歷在目,現實近在眼前,克萊恩嘴角微微上揚,勾起恐怖的弧度。
“回答我的問題。”
說罷,菲利普·法利亞驚恐發現,自己的身體突然不聽使喚,四肢背離了他,幾股無形的重力壓在他的關節,強行把他擺成了端正的坐姿,像是在擺弄物件,按在了椅子上。
“你怎麼發現我的?”
他仍沒有回答問題,嘶聲道。
“第八局的索倫派,雅克·馬爾蒙,一個商人。”
克萊恩用簡潔的三個詞語作答,每過一個,菲利普·法利亞的臉便黑上一分,直到最後,幾乎完全陷入了癲狂。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那個畜生會背叛我們!”
“那不怪他。”克萊恩輕聲為胖商人找著公道,“我閱覽了他的記憶,他不過是拿錢辦事,而且他對索倫派並未鬆口,對我……”
“呵,對我,我不需要他開口。”
憤怒的青年貴族一下憋了下去。
“現在,回答我。”
“我是古斯塔夫黨,我效忠於貝爾納黛公主殿下。”菲利普·法利亞失魂落魄,“我來這裡,是為了籌集軍火,好在合適的時機復刻皇帝陛下的壯舉,重新拯救因蒂斯。”
準備再次政變?
克萊恩知道貝爾納黛在嘗試顛覆因蒂斯的現有政權,卻沒想過這麼幼稚。
她以為當時只靠羅塞爾的力量能成功把索倫家族趕下臺嗎?
索倫家是永恆烈陽衷心的獵犬,現在換成了共和制,議會里魚龍混雜,但永恆烈陽教會作為最大的山頭,牢牢掌控了議會中過半話語權,而且和那些議員交流可不用考慮王室的臉面,每一個都是消耗品,不聽話換一個就是,比過去自由度大多了。
目前這種情況,政變的難度甚至大於索倫一家獨大,一個剛起步,哪怕有歷史背景的在野黨派,想瘋了搞政變……
克萊恩懷疑,或許根本是下面人理解錯了貝爾納黛的本意。
這位前朝公主想的,應該是如何為她的父親召集一批衷心可用的錨點,同時積蓄些力量,以好在造物主進攻北大陸時,攫取更多利益,最好能趁亂直接拿下因蒂斯的統治權。
政變……光靠幾把槍能掀起什麼風浪……
“講講古斯塔夫黨內部的情況。”
收束思緒,克萊恩淡然道。
一片沉默,菲利普·法利亞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