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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清職責,確認義務,罔顧天威,分疆裂土……
同舟共濟,同床異夢,同室操戈,同歸於盡……
這便是拜朗的現狀。
希雅·帕倫克·艾格斯比誰都清楚拜朗現今所處的境地,祂注視著死亡,已有兩百年之久,這令人痛苦,於祂個人的失落宛如舊夜的艱難時期,亦是拜朗被捲入毀滅漩渦中,苦苦求生掙扎的兩百年。
王座上的女皇無心撩撥著純白長袍的褶皺,祂身上沒有太多的裝飾,衣著並不華麗,一件素雅的白色長袍,幾根羽毛製成的點綴,一雙清涼的拜朗式涼鞋,便是祂的全部。
這位黑髮順滑猶若綢緞,蜜色面龐上常年書寫著疲憊與凝重,愁容慘淡的看起來估摸二十出頭的女士,便是部分拜朗貴族和教團殘餘奉為君主的,第六代拜朗皇帝。
和世界上其餘幾位或以皇帝、以國王自稱的君主,女人身上並看不出多少威嚴,倒是有著一股在青年人中常見的倔強,又或者說,沒遭遇過多少真實挫折,還抱著不切實際幻想的固執。
顯然,哪怕是在特倫索斯特第二帝國內部飽受詬病的奧爾索諾皇帝,也比祂更適合擔任君主的角色。
祂,不過一個頂著沉重頭銜,被皇冠壓得喘不過氣的小姑娘罷了。
但皇冠——真正的拜朗皇冠早就被因蒂斯人搶走,幾經輾轉現在落到了魯恩人手裡,徒留給祂的只有一個概念,一個後來的仿造品——這是祂的祖國,祂的父親留給祂唯一的東西,祂必須把這件燙手卻並不珍貴的贗品,牢牢掌握在拜朗人的手裡。
又能再掌握多久呢?
祂在舊都特諾奇特蒂蘭的臣子傳來訊息,昔日帝國的“死亡執政官”已然迴歸,那位血脈比祂更純正的先祖,已經投靠了特倫索斯特人,得到了真實造物主的支援,甚至希望將西拜朗整個獻上。
那個人要搶奪祂頭頂的皇冠,雖說祂並不在意區區一頂皇冠,如果“死亡執政官”阿茲克·艾格斯的迴歸,能讓拜朗再次偉大,那退位讓賢也無不可。
只是按照阿茲克·艾格斯所想,一個虛頭八腦的名頭,遠不能滿足特倫索斯特的胃口。
放在以前,祂素來看不起大祭司海特爾。
這個老不死的,妄求復活“死神”,為了這一目標不計代價,犧牲了數以萬計同胞,哪怕人造也在所不惜的瘋子……海特爾代表了過去帝國最骯髒、最落後的一面,祂當然有權利看不起。
可現在呢?
阿茲克·艾格斯被恩主推上前臺粉墨登場,小小一個“靈教團”,竟也有了三足鼎立的格局,原本最受排擠的改良派,一轉內奸、走狗的身份,變成了有資格和他們叫板的政黨。
這是希雅·帕倫克·艾格斯無法接受的。
祂有必要和海特爾談談,也有必要聯絡野心勃勃的改良派。
唉……希雅·帕倫克·艾格斯發出了一聲輕嘆。
“泰克沙特。”
女皇的呼喚在偏廳響起,沒一會兒,一位面相嚴肅的中年人便聞聲趕來。
被稱作泰克沙特的男子先是恭敬地一鞠躬,忽然右手在身前直直下垂,帶動腰背變得彎曲,就像一把拉伸到了極限的弓。
他保持著奇特的姿勢,以古拜朗的標準禮節面對主君。
“陛下。”
偏廳主座上的希雅·帕倫克·艾格斯微微頷首。
“我要交給你一項任務。”
“您請說。”
目視著嚴肅古板的臣僕,希雅頓了下,沒有直接提任務內容。
“你……”
“對‘死亡執政官’的看法如何?”
“阿茲克·艾格斯是神的子嗣,祂理所應當值得我的尊重,但祂的行為已經證明祂失去了對神,對拜朗的忠誠,所以我也只會給予祂必要的尊重。”
泰克沙特的回答一板一眼。
“女皇陛下是我們的君主,這是不會因外界因素改變的既定事實,所以阿茲克·艾格斯哪怕資歷更老,哪怕祂曾經是帝國的執政官,也應當向您效忠,認清自己臣子的地位,就像聽從您號令的各位諸侯。”
堅定的話語在偏廳迴響,寥寥幾句,便已讓這常見於富商宅邸中,只稱得上是不錯的建築,多了幾分難以承受的沉重,捏造了一個小朝廷的雛形。
但這回答並不足以令希雅滿意。
希雅·帕倫克·艾格斯從不在意所謂的女皇身份,祂的臣子們不理解祂,永遠不可能理解。
“我叫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