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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一天,下午四點三十分,來自特倫索斯特的代表團,進入了特諾奇特蒂蘭。
同期,“戰爭之紅”軍團拔營,撕碎了北大陸五國精心編織的防禦網,扯掉了那細節繁多又脆弱不堪的遮羞布,他們高呼造物主與戰爭之名,誓要將高地血洗。
此時,距離“戰爭之紅”再次攻破高地首都,僅剩十天。
亞辛在筆記本上寫下文字,他端詳著剛剛收到的兩條重要訊息,久久靜默下唯有無言。
他知道,第一條永遠不可能被公之於眾,歷史會遺忘這即將決定拜朗命運的,濃墨重彩的一筆。
而後者……恐怕十日之後,世界上再無個體不曉“戰爭之紅”之名。
那個沉睡許久的軍團,再壓抑不住瘋狂躁動的慾望,他們的火焰和刀兵飢渴難耐,洗刷上一紀元的恥辱,迎來前所未有的榮耀,只在下一個年頭。
在此過程中,拜朗和高地一樣,都會成為他們掠奪功勳的狩場,更多像亞辛一般的人,存在的意義彷彿只為了襯托這個異國軍團的偉大。
然而,亞辛沒有厭惡的理由。
因為他清楚,這個軍團,將會改寫拜朗頹唐並逐漸走向完全毀滅的命運。
十日後,死亡之國將會重新崛起,被冠以蒼白名諱的皇帝,將會重臨大地。
……
“原來拜朗也過公曆新年嗎?”
不速之客們穿梭在特諾奇特蒂蘭的大街小巷,身披孔雀翎羽的青年欣賞著懸掛在聯排土樓與褐色獨棟間飄揚的青色,提問間仍不忘尋找更多的新奇。
“當然,公曆新年是以第五紀開始的第一天為準,這對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和地區都是一樣的,沒有差別。”
“自然,東大陸不同,那裡和外界割裂太久,時至今日,他們仍使用的是天國紀年。”
奧爾南公爵並未像幾位年輕同伴一般,換上獨具拜朗審美的本地衣飾。
祂仍是那副復古打扮,黑色如夜的正裝打理的一絲不苟,一抹鮮紅色點綴胸前,與祂相較常人獨特的瞳孔相得益彰。
“不過呢,比起新年,原本為了祭祀‘冥皇’設立的寒骨節,在拜朗人心中的地位更甚。”奧爾南嘴角間多了幾分譏嘲,“畢竟第五紀拉開帷幕,基本是以‘冥皇’薩林格爾隕落為契機,對於拜朗人來說,這是他們帝國曆史的轉折點,也是拜朗衰敗的開端,沒什麼好慶祝的。”
“可到了最近,哦,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近代,羅塞爾稱帝之後,拜朗帝國解體,寒骨節慢慢便被人遺忘了,新年又成了主要節日。”
“這主要是因為羅塞爾時期對拜朗的文化改造計劃,不得不說,羅塞爾當年取得了相當的成效。”
“除了祂的一系列強硬手段,還要歸功於拜朗後期王公貴族過於非人,長久的內部聯姻和等級秩序帶來的歧視與偏見,已經讓他們和普通拜朗人產生了深不可望的隔閡,幾乎成了兩個物種。”
說到此處,奧爾南掃了眼穿著深棕色長袍,肩頸周圍裝點了不少孔雀羽毛的克萊恩,用那帶著獨特口音的魯恩語道。
“v先生,作為一個前歷史專業學生,很驚訝您不知道這段的由來。”
被小看克萊恩也不惱,笑著應下了。
“我主要研究的是魯恩史,還有蘇尼亞群島一帶的歷史,在魯恩政府開闢的歷史專業裡,拜朗等殖民地的歷史,是最不受待見的那些,除了民俗學者和勵志在殖民地開拓天地的勇敢者,沒人願意研究被殖民者的過去,他們認為已經失敗的群體是沒有參考價值的。”
“是嗎?”
奧爾南臉色沒有變化,但與祂同行的每個人,都察覺到了那情緒的細微轉變。
“沒繼承多少帝國的優良,鄙陋之處卻保留了不少。”
雖說沒有明講,可所有人都清楚,此時奧爾南公爵口中的帝國,指的是已經作古的,真正由特倫索斯特掌控的國家。
依舊黑袍的a先生,同一樣換了拜朗本地服飾的傑利·查拉圖相視一眼,兩人默契選擇了噤聲,不做評價。
而在來時,趁著同伴未到,已經和奧爾南公爵交流了許多的莎倫,則張了張嘴,可最後也沒能吐出什麼。
一身綢緞長裙,披肩上黑色羽毛層疊交錯,遠看形似渡鴉的莎倫,不動聲色地快走了幾步,扯了扯克萊恩的衣袖,示意不要再就這一話題繼續。
得到暗示,克萊恩也即刻閉上了嘴。
他從口袋裡掏出阿茲克先生的信,不斷將上面標註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