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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認知中——後來當她被迫捲入發生在迪西海岸的戰爭時,她也親身體驗到了——就個體而言,造物主絕對當得起冠軍稱號。
畫筆捏造的天火焚燬了已經成型的道路全景,在萬筆下栩栩如生的,貴族、力夫、教士、皇室等人物,一轉先前的死氣、傲慢,露出了近乎真實的生機。
他們在畫布上尖叫著,恐懼持著刺刀,抵著他們的後背,逼迫他們發出更悅耳的淒厲哀嚎。
萬冷漠凝視著自己的傑作,又一次抬起握筆的右手,蘸著調色盤中鮮豔誘人的殷紅,抬手、落筆、大力一揮。
……
燃燒著詭譎深紅的長劍將魯恩士兵的腦袋一分為二。
陰影拱衛在弗拉特·蘭度身側,也陳列在警衛隊的外部,時刻提防著熱武器突破非凡力量的空擋,造成意想不到的傷亡。
兩方計程車兵都在咆哮,高原平地上,不似人類的能夠發出的野蠻怒吼,填滿了所有人的耳蝸,砸碎了人們脆弱的聽覺,使他們癲狂。
“反擊!”
“反擊!”
皇親出身的“巫王”像一般軍隊將領一般高呼著。
在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命令下,步兵團僅有的六門便攜火炮,向目標發出了狂暴的吼叫。
寥寥幾門炮火無法帶來漫天的火光和彈片,但還是使原本堅固的,用麻袋搭建的堡壘變得岌岌可危,出現了不少創孔,迫使團結在周圍的守軍低下了頭,暫停了部分反擊。
“巫王”弗拉特·蘭度目眥欲裂,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遇到情報之外的敵軍。
高地戰爭進行到目前為止,軍務部掌握的情報從未出過錯,一次都沒有!
巨龍們終夜忠心耿耿的巡視,“旅行家”們神鬼莫測的現身,都保證了他們對敵方的大致走向瞭如指掌。
按理來說,他絕不可能在這裡,在還沒接近高地守軍,反倒靠近西拜朗地區的一個山谷地帶,遭遇如此之多的魯恩軍隊。
難道是情報出錯了?
蒐集情報的友軍撞上了黑夜教會擅長控制夢境的半神,得到的情報是假的?
不,不可能啊!
弗拉特·蘭度想不通,到底怎樣的傻子,才會冒著巨大風險,只為了狩獵自己手下這不到三千人。
但他又不得不相信,或許這陷阱還真就是為他而準備的。
對面不止提前設好了防禦工事,出現的地點也恰恰是在他原本目標上的補給點之前,連針對步兵的騎兵也配備了,甚至還有半神……
黑夜的半神。
弗拉特·蘭度分辨著敵軍陣地飄揚旗幟上那由抽象符號構成的資訊。
毫無疑問,統帥敵軍的大概是一位“守夜人”,隸屬於“紅手套”。
更像是陷阱了……
咚!
一聲炸響,驚醒了被措不及防擾亂了心神的弗拉特。
“巫王”驚覺危險的到來,全身破碎為點點緋紅,雙手做擁抱狀,在空中劃出圓月。
他和他的警衛隊都看到了那出現在敵陣前端的披甲人影。
一名“懲戒騎士”暫時接管了魯恩守軍,他頒佈了數條律令,暫時壓制了步兵團六門火炮的呼嘯。
“守夜人”動了。
夢魘帶著恐懼撲向了保持壓制隊形的特倫索斯特步兵們,許多沒飲下魔藥計程車兵,當場放棄了武器,跪倒在地。
噩夢激發了他們心中本來存在的恐懼,遭遇伏擊對未來不明朗的猜測,於此時成為了暫時的“現實”。
大多不具備非凡能力計程車兵被夢魘俘獲,對著不存在的悲慘景色哭泣,僅僅一舉,便廢掉了一七三步兵團的陣型,除了“巫王”弗拉特和他的警衛隊,再無成規模的反擊團體。
不知名的“守夜人”很聰明,他並未選擇和同樣不知底細的“巫王”近身對抗。
他放出了寄宿在他牙床上的靈,這些受黑夜教會精挑細選,即使在靈界深處也稱得上不錯的靈體,遵從主人的意識,彼此相互配合,或從天上、或從地底,有序向目標突進。
與它們同時啟動的,還有蓄勢待發的魯恩騎兵。
其實仔細看,這些騎兵的狀態並不算良好,反倒像是剛吃了一場敗仗,從前線退下。
可此時的弗拉特根本無心去觀察騎兵,再做出什麼判斷,下達給他旗下的步兵。
於是,崩潰的步兵陣線被迫迎上了魯恩騎兵。
黑、灰、棕、白,不同顏色的馬匹從山坡上急速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