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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伯爵,我很榮幸您能賞光來參加我們的慈善晚宴。”
類似的阿諛奉承,霍爾伯爵聽過很多了。
科沃斯·科茲的示好,並未打動這位兼備銀行家、貴族、慈善家、政府幕僚的心,主動換來的不過禮節性的微笑。
“科茲博士,我也很榮幸。”
今天霍爾伯爵是帶著兒女一起來的,他虛挽著“貝克蘭德最耀眼寶石”的手,女兒的容貌既是需要保護的珍寶,也是他馳騁名利場炫耀、與人拉近距離無往不利的武器。
這位父親臉上洋溢著驕傲,展示著女兒的同時,也不忘給緊跟其後的,與他年輕時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英俊年輕人,霍爾家族下一代的掌舵人,國務秘書希伯特·霍爾一個位置,好讓更多人注意到他的兒子。
“很多人向我介紹您的基金會,讚歎您的專業性和幽默風趣。”
“不得不說,您打破了人們對歷史學者古板無聊的刻板印象,使更多的人願意關注這項一直被我們輕視、冷落的事業。”
“只說今天,您比我更值得得到讚美。”
不愧是能揹著貴族身份,在一群只認利不認情的銀行家裡殺出地位的鬣狗頭子……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克萊恩在看待上位者——不只是魯恩,不只是北大陸,包括特倫索斯特第二帝國的種種上位者,凡人也好、天使也罷——都不免帶上一層有色眼鏡。
在帝國,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食利階級,他的老師是帝國的親王,他的“外祖父”是天使家族的族長,他的岳母更是高地唯一的統治者。
至於他自己麼,他沒什麼好說的,拋開莫須有的“周明瑞”這個名字,他僅有一個普通人哥哥,和一個上學的妹妹。
若要真算起來“詭秘之神”那邊的關係,那真沒法把這層有色眼鏡取下來了。
別忘了,弗里德里希·查拉圖之所以支援他和莎倫的戀情,無非看中了他從“詭秘之神”處繼承的特權,看中了那個所謂的“太子”名頭。
正是切身經歷,才讓克萊恩相信,頂著精英人士的那一批,和普羅眾生之間早就隔了一層不可逾越的厚壁,有甚者甚至是都沒法再看作一個物種。
就連他最敬愛的老師,恢復了記憶,背上了責任重擔,也基本放下了博愛與寬容,冰冷的“蒼白皇帝”統治了拜朗生死兩岸,一日比一日使克萊恩覺得陌生。
他怎麼會不偏見,怎麼能平和的看待其他有相似特點的人?
若無其事的相處下,藏著疏離、戒備、不表現的牴觸,已經成了克萊恩的習慣。
他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變成這樣,雖然他明白大概無可避免。
“您過獎了,我只是在這一行乾的挺久,略有薄名罷了。”
克萊恩笑得自謙,內心毫無波瀾。
接著,他進入了正題。
“不瞞您說,我本來有想過申請巴伐特銀行的投資。”
“有嗎?”
“當然。”
堵在門口實在不太雅觀,在克萊恩的帶領下,一行人從側邊穿過了整個大廳,有些想上前打招呼的,還沒等靠近就被擔任保鏢的艾格隆·科羅頌和休·迪爾查攔下了。
克萊恩的秘偶,也混在幾個倒黴蛋裡,明目張膽觀察著本不該出現的濟貧院院長先生。
如果情報部的調查結果沒錯,三王子埃德薩克死後,包括艾格隆·科羅頌在內所有王子死忠,被打入冷宮都算最好的結局。
政府部分接管了濟貧院,艾格隆·科羅頌周旋裡獨木難支,最後不得不簽下協議,秘密加入了軍情九處,勉強靠著序列五非凡者“夢境行者”的身份,爭取到了點權益。
至於休·迪爾查,前宮廷侍衛長的女兒……她算是情報部的線人,之前一直跟著k先生,現在……“魔術師”有把休·迪爾查拉入塔羅會特殊小隊的打算,就像伊蓮·索倫那種。
把兩個身份都有問題,無法完全信任的刺頭放一起還能理解成互相制衡,派他們保護霍爾伯爵是要幹什麼?
克萊恩實在想不通。
“我聽說你們拉到了巴伐利亞銀行的贊助。”
時而欣賞展櫃內的藏品,時而打量周圍環境的霍爾伯爵忽然問道。
“亨特子爵看上了我們的一件藏品,我順水推舟做了個人情,轉贈給了子爵的私人藏館,贊助算是子爵的好意。”
克萊恩猛然驚覺。
帝國情報部成員身處魯恩首都貝克蘭德,草木皆兵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