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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
二十六人修會名義上的首席擦拭黑劍,隨軍牧師唱著古老的歌謠,凡人來來往往,薰香蓋過了血液的腥氣。
巨炮上膛,帝國第二精銳的騎兵,德古拉胸甲團勒馬橫槍,昂首挺胸、翹首以待,無數雙眼睛裡燃燒著渴望。
霸道的“戰爭之紅”習慣於把“閒雜人等”排除在外,這些排他的狼群成日成日環著盯上的獵物,哪怕德古拉胸甲團同樣信仰造物主,只是繞了個彎,還兼著對帝國皇帝奧爾索諾一世的效忠,在高傲的“紅天使”觸鬚眼裡,也沒資格同他們齊頭並進。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仗只屬於“戰爭之紅”,至於其他,那不過打掃狼藉的清道夫,掃掃地、收攏收攏戰利品就好,“獵人”們不放心門外漢。
脫離現實三千年的苦修士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所以才問出剛才那般輕佻的問題。
斯諾曼見識過火器,可他的理解僅限於凡人加火器差不多有了序列七水準,沒親眼目睹萬門大炮齊發一天,他根深蒂固的落後思維永遠不會改變。
這不是他的錯,是時間的,時間隔斷了他與現代,若是拋開所有顧及,全部話直來直往大說一通,恐怕苦修士的自尊是要碎掉,這對一位忠心耿耿、兢兢業業的虔誠信徒來說,實在太過分了。
所以,哪怕斯諾曼的判斷可笑之極,傑利·查拉圖也沒有額外刁難。
特里爾來的浪蕩子,少見管住了嘴,湊出了一分敬意。
“用不了半個小時。”他說,“連十五分鐘都不用。”
隨著“詭法師”手指孤零零縮在崖角的堡壘,混跡在胸甲騎兵團中的巨龍張開了雙翼。
猙獰巨獸振翅起飛,伴著巨人戰幫的怒吼,堪比風暴的鼓聲響徹雲霄。
這是一個訊號,在遙遠的第三紀,很難說有像樣的戰爭,因此在這一領域,斯諾曼的經驗是匱乏的,他同邪教徒戰鬥過、同非凡野獸戰鬥過、也討伐過古神餘孽,但唯獨沒有直面過成建制的軍隊。
當“黑騎士”一馬當先,提著多管聯動旋轉機槍的巨人高呼“天之主萬歲”的戰吼領導衝鋒,巨龍拋下炸彈,掀翻了“放縱派”最後一棟堡壘前三米不到的溝壕,斯諾曼的世界觀被顛覆了。
“詭法師”來到苦修士身後,他理應對前輩保持尊重,尤其這位前輩還是光輝年代最後一抹餘暉中渺小卻尤為重要的一道,可是現在他沒工夫關照老前輩破碎的認知,他也要拼命了。
堡壘裡的瘋子不算多,重在不知從哪冒出的,彷彿源源不絕、永無止境的“惡魔”大軍,據負責這次圍剿的天使“圓月”奧爾默公爵所說,那些“惡魔”的力量源自“恩賜”,本身不過空殼,就算全部殺完,渾身上下也找不出半點可利用部分。
對傑利·查拉圖來說,這是個十足的壞訊息。
他賣命為了什麼,不就是求上進,無論是職位還是自身的層次。
結果呢,他感覺他現在是在和一群剛從糞坑裡爬出的蛆蟲打,就是在噁心自己。
更不要說,汙染是致命的,作為部隊中唯三的半神,他必須盯緊可能威脅到普通士兵生命,藏在暗處的看不見的“冷槍”。
一簇簇橘紅焰火爆發,“詭法師”在斷肢橫飛的舞臺中央舞蹈,他的手掌借靈體之線捕獲了一個又一個目標,很快為數不多的能算是活著的敵人便死光了,餘下的均為“恩賜”體系下的糞球。
空殼子……“恩賜”扭曲的怪物並不比普通非凡者難上多少,這給了傑利不少悠閒思考的機會。
戰事最後,巨龍的半神從高空俯衝直下,口吐天堂之火,潮汐般的心靈暗示一浪接一浪,驅散了好奇心較重計程車兵,驅散了一圈面積不小的空腔,為傑利實踐猜想騰出了空間。
“詭法師”拉起一具秘偶,躡手躡腳湊到死去的“恩賜”載體邊上,秘偶的手臂血肉爆開,骨骼拉伸畸長,重新收束的肌肉包裹尖銳骨骼,拼成了一杆不長的彎刀。
骨刃精準切開“恩賜”載體的胸膛,比正常人粗上兩圈的肋骨下,竟還寄居了數不清的,散發著硫磺味道的火山甲蟲。
不,這不是火山甲蟲,只是長得很像,它們本質上還是“惡魔”……
傑利完全沒見過這樣的。
他細細打量著載體上下,和他見過的“惡魔”做著對比,發現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吧,也算完全一致。
這玩意這麼邪門嗎?
驚奇的發現讓傑利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