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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氣溫一步步升高,貝克蘭德來到了陰雨綿綿的春末時節。
這幾天貝克蘭德難得的好空氣,經濟蕭條貌似不是一點好處沒有,許多工廠停工、減產,隨之而來的便是大氣汙染壓力的下降,至少最近的萬都之都,那些刺鼻、嗆人,損害人體健康的淡黃色迷霧是少見了。
天空中到處下著濛濛細雨,喧囂的街道迎來了奢侈的平靜,陰冷天氣感冒對那些失業的工人來說是個大麻煩,若是不慎身體出了毛病,昂貴的醫藥費只會讓本就沉重的生活雪上加霜。
不過出了貝克蘭德,往東邊走,雖說整體仍是麻木不堪的死氣沉沉,至少自然風光的復甦,會讓人覺得順眼不少。
蒸汽火車駛過新芽簇擁的道路,坐落了眾多後羅塞爾時代審美風格的建築,在雨水的沖刷下煥然一新,粉刷成黃白色的外表,和明亮顯眼的奔放裝飾,很容易讓人錯以為是不是跑到了某個因蒂斯邊陲小鎮。
王國大名鼎鼎的普利茲港,在失去天文數字的貿易單後,不可避免地褪去了虛浮的繁華,拋開泡沫般的經濟繁榮,拿下金鎊閃閃的濾鏡,再重新回頭去審視,也不過一座普通的小鎮罷了。
它畢竟是貝克蘭德附屬,是那座萬都之都的延伸,是龐大鋼鐵生物身體的一部分,一個用於吞吐營養的器官,若是單拎出來和別的城市比較,那是萬萬無法比及的。
克萊恩清楚這一點,做出這樣的判斷,參考不止來自於他的眼睛,還有他事先閱讀過的專業報告和預測貢獻力量。
經濟學家們說,普利茲港的下一次繁榮,可能要到二十年後的遙遠未來。
畢竟殖民地爭奪和重新開發不能一蹴而就,收復海外飛地更不是搶回來,把旗子插回去這麼簡單的事。
以前海島上的土著賤民之所以服帖,是數代魯恩軍人嘔心瀝血,無數次用馬鞭、用子彈強壓出來的。
或許會有人講,再征服他們一遍,炫耀王國不可抵擋的武力,難道不是很輕鬆就能喚醒土著心底的恐懼?
既然賤民們走了狗運飄了,忘了誰才是真正的主人,那我們幫他們好好回憶回憶,不就行了?
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別人胡言亂語,難道克萊恩會跟著那些外行瞎起鬨,被他們帶跑了腦子嗎?
當然是不會的。
且不說魯恩重新奪回殖民地的可能性有多大,單把相當高漲的群島反殖民情緒拎出來講,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鎮壓問題了。
總的來說,除了只看到問題提不出建議,蚊子一樣上下煩人的閒話,魯恩現在能做的,只有守好剩下的十幾個海外島嶼,加大力度榨取殖民地上的資源和人力,儘可能填補本國的缺口。
而克萊恩正是為此而來。
他才不在乎鬧到最後魯恩會不會崩盤,就像莎倫不在乎他提議去嚐嚐海鮮的想法。
“不吃。”
“嚐嚐唄。”
“不。”
“魔鬼”小姐從不妥協,說不想就是不想,誰來了也不好使。
她好像對海鮮有什麼心理陰影似的,反正自從兩人同居後,克萊恩就再沒在餐桌上見過任何一道海鮮。
“來都來了,總要嚐嚐的麼……”
也是最近饞了,克萊恩出奇的有毅力,要在平時,兩次不行他就自己換想法了。
生活小事上,他基本都是順著莎倫的意思來的。
“你晚上要見普利茲港衛戍部隊的負責人?”
從小見慣了因蒂斯風光,對窗外景色興致缺缺,又在漫長路途中不得不拿外面房子解悶,扣細節玩找不同的莎倫,突然轉過了頭,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是……”
還不等克萊恩說完,莎倫猩紅含有荊棘的眼瞳一轉。
“阿爾弗雷德·霍爾?”
咯噔……克萊恩心感不妙。
他知道莎倫不是個亂吃醋的人,再說他和“正義”奧黛麗·霍爾之間沒有任何事,倆人的交際僅限於塔羅會上和必要的工作,可以說是相當清白。
不過克萊恩忘了一點,在無傷大雅的小事上發發脾氣,不用負責還天然佔理,那是妻子的特權。
莎倫當然不至於善妒到做無故的猜忌,她是真的不想碰一點海鮮,讓那些曾給她留下心理陰影的東西登上她的餐桌,才隨便找了個由頭。
也就是找了個由頭,莎倫點到為止,見克萊恩表情一滯,自己的目的達成,也沒有繼續追究演變成無理取鬧,去迫使克萊恩再次讓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