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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把傘整個開啟,可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克萊恩竟愣住了。
“傘……”
阿爾傑很活絡,僱主剛蹦出一個字,他就全都懂了。
“夫人嫌之前的傘太老,又不好用又難看,專門換了一批,您手上這把是她親自挑的。”
要說的別話,多少沾點扮演的成分,但在這幾句裡,阿爾傑嘴上的敬意幾乎全是真心。
兒時的環境決定了他慕強的性子,在莎倫壓倒性的實力前,他很容易便伏倒了。
唉,平時順著她也挺好的麼……也就是克萊恩看不到自己的臉,否則他也要被自己的德行噁心到。
那笑容膩的,阿爾傑只看了一眼就緊忙瞥開了。
好在克萊恩還記著正事,他很快收攏了微笑,重新變回一張冷臉,撐開傘往前走去。
明明下著雨,活塞教堂門口卻寄了不少人,且沒幾個是衣著普通的一般教徒,文字記者和報社員工圍著抗機器的攝像記者,特製的大傘搖搖晃晃,傘沿落得雨稀里嘩啦,也是活塞教堂門口地方不大,把雨水不小心灑到了同來的工廠代表身上,惹得兩邊互看嫌棄。
要不是科沃斯·科茲到來,已經吹鬍子瞪眼的兩派人,肯定要打起來。
“歷史研究基金會”的慈善晚宴上,蒸汽與機械之神教會趁著機會賣出了幾分新專利,包攬了後續機械裝置的升級和製造,今日是交付的日子,克萊恩作為那天晚宴的主持人,交易的見證人,也受到了請柬,且考慮到基金會和教會的關係,他總要來看一看。
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頓都給了面子,常人不曉得大主教捧場的真正目的,只知道如果科沃斯·科茲不還禮,多是往後不值得好好相處。
說起來,今天交付儀式選在貝克蘭德橋區靠近東區的活塞教堂,選這麼個地方不大還不起眼的地方,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同負責組織售後小組的教會執事打了個招呼,克萊恩視線穿過教堂的彩窗,飛向了遠處。
這裡離東區很近,不是嗎?
……
政府裡有編制的觀察員睡著了,房間裡燒著壁爐,厚厚的被子捲成一團,窗外下著小雨,沒有比這再爽的了。
濟貧院外牆的白色只剩七七八八,糊在棕紅色的磚頭上,像某種面板病。
這個巨大的面板病人體虛體寒,裡面只有觀察員那屋是暖和的,就連濟貧院院長艾格隆·科羅頌的房間,也和其他的一樣冷。
最開始一段時間,軍情九處還在濟貧院附近安插了幾個暗哨,來監視艾格隆,但隨著王子的影響越來越小,新的矛盾和問題擺上負責人的案頭,那些暗哨也被接連取消了。
現在,睡在隔壁的觀察員,是濟貧院裡唯一的外人。
院長辦公室裡不斷傳出筆尖和紙張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夢境行者”不比一臺機器好到哪去,自從那天晚宴結束,他便一直維持在一種消極的狀態裡,不論什麼時候、幹什麼,都沒有半點改變。
這當然引起了軍情九處的注意,那邊的人命令休刺探艾格隆,無果後又派了兩個探員,藉著一次臨時任務的機會,旁敲側擊試圖找到“夢境行者”身上的問題。
但他們似乎忘了,沒誰比“觀眾”更會隱藏自己的內心。
軍情九處不僅沒找出艾格隆變化的原因,反倒把他刺激到了。
當艾格隆氣沖沖跑到軍情九處,質問負責人為什麼剋扣濟貧院的撥款,指責對方對自己的懷疑時,艾格隆根本不給對方一分一毫狡辯的機會,當場提出信不過就直接搜查自己的腦子。
後來軍情九處也確實這麼做了,只是一無所獲。
他們發現,艾格隆的情緒變化根本沒有確切的理由,最後只能歸咎於濟貧院每況日下,對王子的愧疚擊垮了這位“夢境行者”的心理防線。
怕徹底逼瘋艾格隆,軍情九處的負責人難得批准了幾天假,半是安慰,半是保險。
要不是這,克萊恩也沒機會和艾格隆私下見面。
“夢境行者”根本不清楚面前的影子是何時來的,但在看清那畸形的鳥狀怪物的一瞬間,一些塵封的記憶立刻復甦了。
“提燈天使”在艾格隆腦子裡下的限制暫時開啟了一道縫隙,“夢境行者”原地晃了兩下,愣了十幾秒,渾濁混沌的金色眼瞳漸漸清明,瞳孔猛地收縮成了針狀。
他騰得從桌後站起來,走到房間門口,把房門推開一條縫,仔細瞧了兩眼,重新關好,又去拉上了窗簾。
“你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