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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準備的怎麼樣?”
“我們確定要投放這些東西嗎?”
“布林尼,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的,世界會記住我們,但絕不是什麼好名聲,你我將會登上恥辱柱,在之後的五年、十年、乃至百年,直到下個紀元!”
“布林尼,人們會唾棄我們,你確定要簽署這種命令,把自己變成一個戰犯嗎?”
面對好友兼副手的質問,因蒂斯共和國駐凱撒港現最高負責人——陸軍准將布林尼冷冷的瞥了那充斥著倉皇失措、面紅耳赤的臉龐一瞬。
兩者的目光在半空交匯,一方缺少溫度,一方熊熊燃燒,但僅僅兩秒後,方才還肉眼可見的慌促之火便燃盡了。
抓起桌上的檔案,布林尼一掌按在了副手的胸口,被絲綢手套包裹的手掌微微顫抖,可見准將本人並不如他表現得那般冷靜。
他沒能收住力,幾頁紙張組成的檔案沿著副手的胸膛起伏凹出紋路般的褶皺。
布林尼目視著那藏在紙張下價值不菲的,繡有青銅絲線點綴的鈷藍色長袍,狀似平淡的語調下掩埋著瀕臨爆發的顫聲。
“我比你更清楚我在做什麼,皮埃爾。”
“如果有可能,我也不想把這東西用在任何……哪怕是高地人身上,但神告訴我該這麼做。”
神……被稱為皮埃爾的男子怔怔微啟嘴唇,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他甚至不敢去揣測,到底是誰以神的名義把這樣一則殘酷的命令交給了布林尼。
“我不在乎會不會遺臭萬年,我只知道,在披上這身准將外衣之前,我首先是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牧羊人,是他的教士。”
“我當初從教會離開不是為了另謀出路,更不是出於個人日後發展之類的考量。”
“不用懷疑我是否被人蠱惑,皮埃爾。”
“你接收到的那批貨來自博諾瓦殿下,這是直接來自神的旨意。”
話音落下,布林尼鬆開按在好友胸口的手掌,深灰色的眼睛彷彿燒乾了的煤炭。
“去做吧,我已經做好了引咎下臺的準備,把我的自訴書一併交給議會吧。”
……
山脈的另一端,不比港口和煦溫暖,明明僅隔數十公里,昂特萊斯卻反常的步入了冬天。
厚實的麻布外塗抹著厚實的多寧斯曼樹樹汁,這種取自多寧斯曼樹的液體擁有良好的防水和生髮效果,是很多倉庫製造臨時防水布的原材料,這種廉價、好用的事物,取代了天鵝絨窗簾,麻布土一般的顏色破壞了房屋整體的美感。
大廳角落裡的立鍾很久以前便停了,佔領昂特萊斯的“玫瑰學派”信徒不想將寶貴的資源浪費在無用的擺件上,任由這精巧的機械造物在失去作用後安靜腐朽。
從前在大宅裡工作的僕人自打“玫瑰學派”入主昂特萊斯便失去了工作,他們被從富商的宅子中驅散出去,房間“自願”讓給了“玫瑰學派”中用有一定地位的成員,監工揮舞著鞭子將缺乏價值的男僕趕去了地下礦場,只留下了些許長得不算醜陋的年輕女僕。
太久無人打理,木製品受潮,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房屋角落裡竟已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發黴的味道。
這於夜晚大多數時候受到封鎖的緊閉空間內,唯一的光源,是燃燒的壁爐。
這也是宅子內唯一受到重視,還在被好好保養、愛護的設施。
壁爐的火光照射在對面牆壁上,火焰的輪廓搖曳舞蹈,把前來新增柴火的女僕的影子拖得老長。
穿著袖口邊沿發硬制服的女僕神情麻木,將懷中的木塊一股腦傾瀉進火堆。
她蹲在熱源前發呆了一會,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直到某個男人粗魯的呼喚聲響起,才滿是惶恐的,驚醒似的飛快跑開,甚至沒注意到跳上了她肩頭,穩穩抓在制服表面的跳蚤。
克萊恩目視著女僕的背影消失在缺乏光照的陰影中,不禁嘆息。
“真浪費,這麼偏遠地方能有一座特里爾出產的鐘表,不容易啊。”
傑利·查拉圖同樣在感嘆。
方才那可憐女僕來給壁爐添火時,他看都沒看一眼,目光從始至終只盯著大廳另一角矗立的廢棄立鍾。
“怎麼樣,有想法嗎?”
“長,官。”
後兩個字傑利·查拉圖咬得頗重。
“該死,別讓我聽到你用那種做作的不行的語氣噁心我。”
連生氣都很剋制,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