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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握這件封印物……
尋常情況下,使用一級封印物對普通序列五來說,就已經是相當危險的嘗試和難以想象的負擔,更不用說零級。
各個教會的記錄中,不是沒有過中序列非凡者使用零級封印物的先例。
記錄報告裡,再冰冷的筆觸和文字,也掩飾不了中序列非凡者在這樣極端情況下所扮演的身份。
燃料,或者說,自我鍛造的“熔爐”。
揹負著一座“熔爐”的克萊恩喉結滾動了一下,不堪重負的身體瑟瑟發抖。
我就是個傻子,被人騙的團團轉,就像一頭腦子前面綁著胡蘿蔔,為了一根永遠吃不到的誘餌,不停壓榨自己的蠢驢……
我能打得過那玩意?
颶風的規模似乎在削弱,克萊恩扶著權杖,努力撐起上身,試圖眺望白色氣牆和靈界風光後的血肉之樹。
那棵樹實在太過巨大了,從出現只過了幾分鐘,就已經和旁邊的山峰一般宏偉,隱約仍在成長。
克萊恩懷疑,如果沒有人制止,給予時日,恐怕那棵樹的體積和高度,早晚會成為第二個深淵。
雖然他從未見過深淵的真實面貌,也不知道這個聯想是從哪來的。
他在看到血肉之樹的時候,腦子裡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羅塞爾在日記裡對深淵的描述。
我打不過那傢伙……
山窮水盡的克萊恩低下了頭,靈性直覺勾勒出他殘破的靈魂和同樣殘破的身體。
他靈體之線的輪廓正變得更為虛幻,和周圍已經斷掉的絲線變成同一種東西。
陵寢裡得到的那些記憶碎片……
如果我真像“詭秘”想要告訴我的,和那不知身份的聲音說的一樣,和曾經的“周明瑞”一樣,登頂過一條序列的頂端,那我根本不用懼怕區區一棵隨手種下的樹……
我大可以拳打“惡魔”,腳踢汙染,輕鬆結束災難,成為羅斯德群島的救世主,心安理得的享受土著的膜拜和讚美……
可我不是……
是,這戰爭是我發起的,我也和那位“詭秘之神”有著一樣的名字,甚至一樣的身份,可能一樣的靈魂,相同的本質,可我終究不是祂……
相比高高在上的灰霧主宰,我從未擁有過移山填海,創造奇蹟的能力,因為我缺少神性,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一年之前還在為了生計和未來努力奔波,城市中隨處可見的一個凡人,一個碌碌無為的普通人。
在地球上,我從小生活的世界裡,我被現實和老闆壓著,要努力討好客戶,惦記家裡老頭、老媽的身體健康。
到了這邊,我又必須提心吊膽,生怕被人識破真實身份,送進地下切掉額前葉,變成痴痴傻傻的研究和收容物件。
必須竭盡所能,如履薄冰,在“詭秘”為我安排好的道路上前進,完成祂交給我的任務。
克萊恩很生氣,又絕望的發現,大概不會有人在乎他的氣惱。
眼看著颶風隨時可能因靈性供應不足解體,血肉之樹重新佔據上風,把一整座島變成享用的後花園,他恨不得放下手裡的權杖,跑到灰霧上,揪住“詭秘之神”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領子,好好質問那據說和他有著相同名字的傢伙。
大家明明是一個人,你為什麼要折磨我?
我做不到啊……我沒有當救世主的能力……羅斯德的解放戰爭因我而起,是我推動又怎樣?
我原以為我只需要當一個推手,剩下的都是你的責任,至少是你座下天使,是大人物們的責任……
可你一聲不吭,就把所有麻煩甩給了我一個人,和我恰好在一個地方的幾位半神,也沒有處理的能力,不能讓我去依靠……
如果有神性的是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幹,把負擔甩給別人,和自私自利的人渣、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我有神性……
如果,我有神性……克萊恩圓睜著雙眼,直勾勾地將目光刻在手裡的權杖上,看起來頗為駭人。
他腳邊跌在泥土裡的“受難者”感受到了那正在膨脹的瘋狂想法,失去了頭顱的人偶掙扎著翻動身體,短小的四肢扒拉著土壤,拼了命想要逃離。
可惜的是,在它的努力得到回報之前,瘋癲了的克萊恩已抓住了它。
覆蓋著黑色鋼鐵的手捏著“受難者”的外殼,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
克萊恩凝視著手裡的封印物,像是在看一件寶物,一劑味道誘人的毒藥。
對啊,現在的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