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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視野聚焦又放空，克萊恩徒勞揉捏著太陽穴，在半空靜默了一會。
環繞著他的觸手游去了不同的方向，有靈體之線被觸手捕捉，延伸了主人的意志。
摩森安靜審視著克萊恩的動作，也趁機收集著更多的風和空氣中的水分歸為己用。
沒辦法，“天災權杖”的存在幾乎廢掉了他的能力。
颶風破壞了氣流動向的自然性，周圍的水源也被颶風捕捉，成了天災的一部分，就連在地面製造災難，也因為克萊恩曾先一步引發地震和岩漿而無處可發力。
摩森只能以最原始，最笨拙的方法，像他二十多歲還是個“海洋歌者”的時候一樣，去迎合自然，而非命令自然服從他。
好在一些本質上的能力不會受“天災”影響，在蓄力的時間裡，藉助超人類的視力，摩森發現，特倫索斯特殘留在前線的零星個體，也撤回到了黑港附近。
“看來你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傲慢……克萊恩默默為摩森打上了標籤。
“我們先處理那棵樹，你對它，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剛剛他派出觸手，透過臨時轉化秘偶，和己方的半神們取得了聯絡。
有得到好訊息，也有壞的。
泰勒告訴他，貫穿了藍山島中央的樹有個學名，被稱為“血肉之樹”。
這東西在十幾年前針對高地首都的戰爭中曾出現過，但是當時它面對的是整編的“戰爭之紅”，是艾維爾和埃德蒙·伊阿宋兩位天使，據說只存在了三分鐘，就被“戰爭之紅”和天使的集火徹底消滅了。
從泰勒給出的例子來看，克萊恩發動“天災權杖”，全力轟炸血肉之樹便是上上策。
這是個好訊息，雖然血肉之樹生長了一段時間，體型遠超高地戰場上那一棵，但還算不上不可戰勝。
至於壞訊息……
原本計劃中，混在魯恩一方的“倒吊人”阿爾傑負責策應崔斯蘭娜和她手下的精靈，內外呼應瓦解掉總督府指揮的艦隊。
可現在，這計劃卻因為中蘇尼亞海的一支殘編艦隊加入而破產了。
海上作戰，“織法者”艾彌留斯當然比不上身為“災難主祭”的崔斯蘭娜，是他帶來的鐵甲艦拖住了精靈們的腳步。
想到這，克萊恩斜覦著摩森，傲慢和憤怒的兩面再次抬頭。
眼前這個大主教看起來倒是好說話，可如果其他自私自利的魯恩人還不能認識到局勢的嚴重性，就算他榨乾全部靈性，不停召喚雷霆，也不一定能瓦解掉血肉之樹。
除非眼前主動來找自己的風暴大主教，真的有什麼針對性的好辦法……
“解除屏障，我主自會……”
“不可能。”克萊恩冷臉打斷了語速飛快的摩森。
他扯出一抹譏諷，手裡翻轉權杖，背後凝聚起一片淡薄的灰色霧氣，若隱若現著野獸的影子。
“‘暴君’會殺死這片島嶼上所有的人。”
克萊恩毫不示弱地和怒目圓睜的摩森對視，空閒的手掌蓋在了從灰霧中走出的巨犬頭頂。
“不要用神的仁慈來搪塞我，我曾在貝克蘭德見識過祂的手段。”
呵……克萊恩嘴角的弧度噙著幾分癲狂。
“塞滿了貧民的東區被你們和你們的神放棄了，我可以理解，可在‘原初魔女’出現在埃德薩克王子的宅院時，你們的‘暴君’為了掩蓋秘密，竟然一併放棄了西區和皇后區，任由瘟疫毒害魯恩的貴族和重要人物，甚至主動掀起災難，毀掉了紅薔薇莊園周圍的土地，無論上面是否有人居住。”
“你要我選擇相信這樣一位神？”
“是你們，是你們這些邪教徒挑起的災禍！”摩森回斥道。
他恨恨揮動長袍的袖子，手裡的心臟幾乎要在無意識中被捏爆，摩森的臉龐肉眼可見的變得更加年輕，看起來回到了三十多歲。
“如果不是你們，埃德薩克王子根本不會死，是你們串聯了魔女，去謀殺一位品德良好的王子，散佈瘟疫和詛咒，屠戮無辜的平民！”
“是嗎？”
滑膩的觸手在空中狂舞，訴說著主人不平靜的內心。
“如果像你所說，我們是大霧霾的始作俑者，那你不妨去問問你在貝克蘭德的同僚，問問你的上級，你們的王室，讓他們告訴你，是誰的神擋在了‘原初魔女’之前，是誰在東區消滅了魔女的信徒和惡魔。”
克萊恩已經不想和狂信徒糾纏了。
就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