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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成的聚落,就如那些隱藏在空氣中,來自黑夜的虛無觸鬚。
它們每一根都比鋒利的劍刃更為致命,每一個都散發著不假真神位格的恐怖靈性。
這些傀儡,或者說終焉毀滅的使者又全部歸於一處,始終連線著通天的山峰。
在紅月的見證下,三位神祗發起了最初也是最後的衝鋒。
……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迴盪在依附石窟建立的宮殿內。
一頭外表與野獸相差不大,可任何一個物種出身的生靈都能透過視覺直觀感受到婉約氣質的母狼,正匍匐在尚且溫熱的屍體上,大快朵頤著。
她,亦可能是祂,專心致志地吞噬著屍體上散發著星辰般璀璨的血肉,本應賦予人安寧與平和的秀美面部此刻完全被猙獰的瘋狂佔據。
雌性魔狼的八隻肢體緊緊扯著掌中的物體,不管是堅硬的石板地面,還是漸漸冰冷的柔軟肉塊。
被毛髮佈滿的爪子上青筋暴起,愈發粗暴的撕咬動作,都暗示著正犯下暴行的罪人隨時可能暴走,墜入真正的墮落。
祂的瘋狂和死者那混雜著驚駭與愕然的面孔形成鮮明反差,無疑,此處剛發生過一場卑劣的謀殺,而現在正上演的同類相食,則是謀殺的延續。
“芙蘭,該走了。”
細細簌簌地腳步聲在被陰影支配的宮殿暗面內不斷放大,一頭不算強壯的少年雄性魔狼臉上掛著擬人的憂慮,姑且柔和的嗓音裡泛著濃濃的不安。
“芙蘭……”
“芙蘭,該走了。”
“芙蘭……”
幾次呼喚無果,少年魔狼抬起了一隻前爪,拍了下母狼的背脊。
可還不等祂推搡,嘗試將享受進食快樂的姐姐理智喚回,那受了打攪的野獸突然咆哮,以極快的速度扭轉身體,強健的後足肌肉驟然膨脹,四隻前爪從上撲下,粗暴掀翻了祂的又一個血親。
潔白的牙齒粘著厚厚的血汙,黑曜石似的眸子也崩開了大片裂痕——那是象徵瘋狂的血絲——少年魔狼,弗雷格拉的幼子安提戈努斯難以想象,祂的姐姐在經受著怎樣的折磨。
祂無比後悔,祂不該默許芙蘭趁著混亂殺死祂們一個令人生厭的兄弟,祂的靈性預感提醒著祂,因為祂的一次疏忽,很可能要付出兩條和祂流著相同鮮血的生命為代價。
那個蠢貨兄弟的死倒無所謂,可祂的姐姐……
“芙蘭,清醒一點!”
“是我,我,安提戈努斯!”
年幼的“奇蹟師”不懼怕死亡,祂早就埋好了自己幾顆儒雅在大陸的另一側,就算真的被芙蘭咬開了喉管,也不過是損失一次肉體,不會真正傷及的祂的生命。
因此,祂放棄了抵抗。
祂知道這樣近的距離裡,祂無論怎樣也不可能勝過被父親賜予另一種權柄的姐姐。
那從弗雷格拉處遺傳而來的幽黑眼眸蘊藏著悲色,咽喉被姐姐前爪壓迫的安提戈努斯艱難抗拒著窒息,用力把空氣從肺裡擠出,再透過嘴部,變成完整但不怎麼清晰的單詞。
“芙蘭……”
或許是安提戈努斯的哀求打動了命運,在捏碎安提戈努斯脆弱咽喉的最後一刻,芙蘭·弗雷格拉找回了理智。
祂保持著極具攻擊性的姿態,怔在兄弟的身體上愣了一會,然後緩慢挪動腳步,慢慢退了下去。
“我剛才……”
“你剛才差點殺死我。”
安提戈努斯揉著喉嚨,嘶啞著說道。
“你吞掉了埃佩利諾留下的特性,差點陷入了瘋狂。”
可能是為了安慰後怕的姐姐,安提戈努斯講了個不太好笑的笑話。
“你吃了祂沒事,就算一時失了智,過段時間,最多生個孩子也就緩過來了。”
“可你要吃了我……我感覺你剛才要真把我殺了,肯定忍不住不下口,那事情可就糟了。”
說著,祂瞥了姐姐一眼,揉著喉嚨的動作沒停。
“你也不想和父親一樣,對吧?”
愧疚逐漸從芙蘭的眼底褪去,比兄弟強壯了不止一倍的母狼猛地抬起爪子,在弟弟腦袋上抽了一巴掌。
“好痛!”
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安提戈努斯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祂小心打量著姐姐那用刁蠻掩飾不安的陰沉臉色,甩了甩髮暈的頭顱,邁著小步又湊了上去。
“好了,趁著現在還沒完全打起來,我們趕緊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