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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汙染就像病毒,能大範圍傳播的病毒,往往都具備較長的潛伏期,而且最開始的致命性都不強,否則它們無法感染更多的載體。”
“有預謀的汙染襲擊也是一個道理,尤其是普通人遭受汙染後發生的變異是難以掩蓋的,如果單純為了屠戮而釋放汙染,那麼‘血肉之樹’已經足夠完美了,‘玫瑰學派’沒必要再折騰出一個‘血藤’來。”
“‘血藤’的優點在於,它有一副完美的外皮偽裝自己。”
“包治百病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試想一下,不談南大陸的土著,就算北大陸那些教會天天在本地信徒圈子裡宣傳來路不明的‘血藤’可能有重大隱患,可真遇上有需要的,難道一句蒼白的警告就能攔住他們的手嗎?”
“不現實的。”
傑利·查拉圖微微搖頭,唏噓著可悲的現實。
“哪怕是造物主,也無法做到關注每一個信徒。”
“諸神的視角太高了,拋開立場和正義,祂們中的每一個都把幾乎全部精力放在了和同層次生命的博弈上。”
“覬覦相鄰途徑的權柄,敵視外來者和結仇的對家,操縱一個個國家機器相互競爭……這樣的他們,能對信徒留下多少,愛?”
“愛太奢侈了,祂們能做到的,只有運作自己的教會扼殺那些危險的非凡事件,降低他們對信徒正常生活的影響,這就是祂們的極限。”
因為深知克萊恩的為人,傑利·查拉圖聊天時不禁放肆了許多。
他說著幾乎可以被打為異端的言論,對一個個領域的君主,一位位神祗評頭論足。
“同樣的價錢,一個重病患者可以在教會主教那換來幾句無用的安慰和一個死後去往神國的承諾,也可以收買醫生動真格把他的身體推上和冥界作伴的手術檯賭上一把……”
“‘血藤’的出現,給了這些瀕死的可憐人第三個選擇,一點點來路不明,一點點灰色,一點點對未來更殘酷災難的僥倖心理,然後徹底根治病痛。”
“我想大多數人,尤其是經歷過一段時間絕望的那些,都會選擇後者才對。”
克萊恩很想反駁傑利·查拉圖,但他同樣清楚,人性便是如此,不是傑利·查拉圖過於悲觀,太蔑視人性光輝的一面,而是這位情報工作者見識了太多真實的悲劇。
認真思考後,他抓住了關鍵。
“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看似說不通的那些,比如既和‘玫瑰學派’有染,又得到了一定程度上大地母神教會支援的費內波特人商人,有可能就是個受病魔拷打多年的可憐人。”
“他在某個存在的推動下,透過一個巧合,一個契機,接觸到了‘血藤’,然後被隱秘的汙染,變成了‘玫瑰學派’的走狗。”
“支援他的大地母神教會中高層,也可能是相似的經歷?”
聽了克萊恩的分析,傑利·查拉圖表示贊同。
“可能吧,在沒確定之前,都只是猜測。”
他放下空了的酒杯,離開座椅走向懸掛衣物的衣架,在其中一件風衣口袋裡翻找了一會兒。
等到他轉過身往回走,他手裡已經多出了一張經過多次摺疊的地圖。
“你看,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南大陸的最西側,而帕斯河谷的另一個入海口接近南大陸的最東側,我們要過去,就必須穿越一整個星星高原。”
“交戰區主要分佈在哈加提草原、豐收平原和星星高原三地的交際處,也就是說,我們很難走直線距離,還要再往上走,返回凱撒港附近,沿著海岸線抵達目的地。”
視線在繪製詳細的地圖上游走,克萊恩皺著眉頭,指了下幾條用淺淡藍色勾勒出的線條。
“不能走水路嗎?”
“當然可以。”傑利咬著一半的嘴唇,神色頓時變得古怪,“走水路確實要快一點,最快三天時間我們就能到。”
“可你要想好了,水路現在能選擇的路線沒幾個,而且這麼長的路程,註定無論我們怎麼選擇,都會經過交戰區。”
“雖說經過的那些絕大部分都是帝國掌控的區域,但我們也要裝一下不是?”
“總要想個合適的理由。”
傑利·查拉圖指出了麻煩。
“道恩·唐泰斯是個很有實力的投資商人,掌握著複雜關係網沒錯,真要說起來,他一個北大陸人和帝國內部的官僚有些聯絡,也說得過去。”
“可現在是戰時啊,就帝國的法律,我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解釋,會有官僚為了金錢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