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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商人的頭顱。
邪笑著的水手拖走了商人的屍體,塞尼奧爾倦怠地看著筆記從手中被夾著血腥的海風捲走,臨了紙張即將脫離指尖時,又遲疑了一下,引動冷風,老老實實收了回來,塞到了紅色外套內。
雖然這世界上沒人能看懂羅賽爾大帝的鬼畫符,但不知為什麼,“玫瑰教派”的高層卻對這些天書異常重視,似乎一直想要從中找出什麼線索。
其實克萊恩此時在這恰好看到了紙上的內容,一定會認出這出自於名為莎士比亞的作家,於《麥克白》中寫下的臺詞。
可惜塞尼奧爾並不懂這些字型和語句背後的含義,更不會思考晚年的羅賽爾到底是在何等情況下借用了這位作家的語言,又在抒發何種情感根本
當然,塞尼奧爾連南大陸都坦文都不認識幾個,也不會想這麼多。
他停在甲板邊緣,目視著茫茫海面遠處,那裡黎明的光彩染白了天邊一角,浩浩蕩蕩的雜散艦隊正勻速靠近,哪怕隔著兩海里遠,他都能清晰看見弗薩克人在桅杆下掛著晾乾的鮭魚。
“軟骨頭!”
塞尼奧爾怒喝道,隨意的發洩若同尖嘯,精準將“血之上將”的怒火和不滿傳達給了每一個船員,放縱的慾望和渴望殺戮快感的迫切同化了他們的思維。
是命令,是訊號,也是詛咒。
一時間,整個“血之寶樹”號躁動起來,大炮對準來襲的艦隊,“異種”們紛紛褪下外衣,或露出毛髮堅硬的外皮,或拉起幾個活屍磨牙礪爪。
赤裸著上身,脊背上紋著血樹圖騰的航海士往手上唾了口唾沫,呼喊著水手把剛剛洗劫商船得到的俘虜開膛破肚,血腥味轉瞬吹滿甲板。
忍耐許久的海盜撕開了最後一寸矜持,血肉骸骨堆砌的祭壇凌亂隨意,又切實勾連到了某個執掌了墮落邪惡權柄的存在。
塞尼奧爾捧起一隻頭骨,盛滿鮮血,從頭頂澆灌到全身,站在血肉祭壇前,忽然爆發出最尖利的嘯叫。
“血祭血樹,魂獻深淵!”
“殺光他們!”
……
“怨魂”的尖嘯在空曠的海面上傳播了數海里之遠,兩位海盜將軍導演的血腥海戰已然開始,魯恩海軍扮演的戲劇第三主角卻還在六十二海里外的無風帶上蹉跎,剛破開迷霧遮擋,從大片乳白中駛出,將將透過蒙著灰的天氣看到一兩抹火藥炸開的橘紅。
擔任旗艦的二級風帆戰列艦上,上校軍銜的“懲戒騎士”嚴陣以待,中炮甲板二十八門長炮高高吊起,試圖以仰角覆蓋兩支海盜團的交戰範圍。
水手、海員在甲板上東奔西走製造的咚咚聲如同鼓點,克萊恩靠在二層甲板下部,從小窗的縫隙裡往外望,秘偶喬吉亞就守在一旁,彷彿和陰影融為了一體。
開打了……
狹小空間裡,小聲祈禱的克萊恩艱難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霧殿堂。
他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熟稔蔓延靈性,點開了屬於自己的那顆深紅星辰。
妖豔色彩爆炸鋪開,古舊斑駁的青銅長桌頓時虛幻,單調的灰白視野瞬間擴大數十倍,蔚藍的海景徐徐展開。
在灰霧位格的加持下,克萊恩藉助祈禱光點看到了他所乘坐的風帆戰列艦尚未抵達的海域,看到了六十二海里之外的景色。
“血之寶樹”號撞上了“黃昏中將”的旗艦,骸骨搭建的桅杆被鮮血染紅,無數幽影從頭骨的眼眶中飛出,無差別攻擊著戰場上除“異種”之外的一切生物。
很符合我對“玫瑰學派”的刻板印象……最上首的克萊恩目光微微下移,發現“血之寶樹”的前甲板上有一塊濃縮著給人汙穢感覺的玫紅色的區域。
那裡被數個隸屬“玫瑰學派”的中序列保護的嚴嚴實實,“血之上將”本人也一直在附近徘徊,無論“黃昏中將”布拉托夫·伊萬如何挑釁,也不會離開梅紅色區域太遠。
而且這片被異化的甲板,克萊恩即使在灰霧之上也無法全部看清。
看來這就是塞尼奧爾用來呼喚半神的保險……克萊恩還發現,在“血之寶樹”號附近,有幾艘“血之上將”海賊團的船隻幾乎沒有參加戰鬥,火炮也有一側沒有對準戰場,反倒衝著空蕩的海面,像是在提防某些隨時可能冒出的意外。
塞尼奧爾對魯恩海軍可能偷襲不是一無所知,嗯,布拉托夫·伊萬看起來沒有掌握這個情報,他在專心對付敵人……從手腕上解下纏繞的銀白鏈條,黃水晶靈擺自然拉直。
這是克萊恩出海前買的紀念品,和已經變成他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