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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程那一身白西裝換成了藏青色,除了白襯和領帶沒變,像是連發型也重新梳了一遍。
他過來,身上罩了件闊長的大衣,大衣垂到他小腿處,一身穿搭像極了上個年代香港電影裡的黑幫老大,不怎麼沾地氣,又像是從什麼重要場合趕來。
像是從澳門賭場裡玩了兩把才來,風塵僕僕,卻又滿面光彩得意。
周玉程抬高手臂,身後保鏢將他大衣脫了,順手拿走。
他低頭,和身邊助理低聲說了什麼,兩個助理都朝屋內看來,那視線緊得很,有不放心也有打量,許飛無端被看得後背起雞皮,也漸漸坐正起來,面上不再嬉笑,神情都正經了很多。
周玉程輕輕揮手,阻止了助理再說話,態度堅定,無法,助理只好帶著保鏢,一行人全都從屋裡退了出去,門也就此關上。
沒了保鏢和助理跟隨的周玉程仿似又恢復成了一小時前峰會里那個侃侃而談、與人沒有多少距離的親民模樣。
他長腿長手,邁著快步,面上含笑,隨意走來。
“來晚了,對不住了,二位。”一口北京腔。
許飛瞬間接上話,和鄭錦年相繼站起身,他退到一邊來,給周玉程讓位置,笑道:“哪的話,沒多晚,就是老師剛走,我這就喊服務生上菜,周總,您這邊坐。”
周玉程朝鄭錦年點頭,坐到了許飛剛剛坐過的位置,鄭錦年對面。
許飛到門邊喊人,叫菜去了。
鄭錦年也坐回位置上,拿起一旁的茶壺,杯子,給周玉程洗盞、倒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鄭錦年面上儘量和氣,將倒了半盞熱茶的杯子遞到他跟前,說道:“你慢用。”
茶壺歸置好,手伸過來,放到桌子底下,鄭錦年卻捏了捏指尖。
方才洗茶時,燙著了手。
周玉程端起茶盞喝了一小口,眸光卻一直看著對面的鄭錦年,像在細細打量他,便是就著杯子喝水,那眼光也沒見錯眼的。
鄭錦年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這樣的眼神和視線逡量,他沒道理裝看不見,索性大大方方回視過去,面上冷矜,問:“周總——”
“鄭總。”
兩人竟然同時啟聲。
鄭錦年頷首,示意周玉程先說。
周玉程放下杯子,落落大方,聲線穩重,問起:“鄭總感冒好了?方才在峰會場子裡摸你手發燙,像是發燒了。”
鄭錦年吃驚,有好幾秒眼神望向周玉程,迎著他視線裡黑眸倒映的關心,他沒收回自己眼中的訝異。
兩人視線直望著,誰也沒有先錯開,許飛關上門回來,走近,拉長嗓子說菜馬上上了,一低頭,看見屋裡兩人眼神這樣,像拉絲一樣,氣氛怪怪的,他瞬間低了聲。
連動作也輕了,他左右看看,慢動作坐到了鄭錦年身邊。
一屁股坐下後,許飛將鄭錦年往裡面推了推,視線又看向對面周玉程,好奇:“你倆,剛剛在聊啥。”
鄭錦年往裡面挪了挪。
這包間還是小了,應該點個四人的座位,他和許飛擠在一張長椅上,覺得手腳怎麼也伸展不開。
可這張長椅,許飛不覺得擁擠,能坐三個人呢。
他們老北京人,就喜歡擠在一處樂呵樂呵。
周玉程面上和和氣氣的,答許飛的話:“沒聊什麼,剛聊,您就進來了。”
“害,那我進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跟鄭兒說話了。”許飛笑。
笑完後,許飛吸了吸鼻子,又在打趣人:“周總,我這人嘴快,要說句熱絡話了,問了你別介意。”
“不介意,你問。”
許飛放聲笑:“周總,打進門,我就關注你這身衣服了,從場子離開,這也沒多久,您怎麼又換了身衣裳,之前是白的,現在是青曬的,您別說,還挺俊的。要我猜,這麼點時間,您能幹什麼,別不是推了什麼妹子的局,急著往這裡來了。”
周玉程笑出聲,拿手指點許飛:“真會取笑人你。給我說得臊得慌。”
兩人兩句話說上,場子也就熱了。
許飛推開桌上擺著的花生米粒盤子,拿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隨便倒了杯茶,水漬都漫到了桌上。
他還在笑話人,有模有樣的猜測:“我猜錯了?不能吧,不是見妹子,換什麼衣裳啊,還有身上這香水味,我搞實驗的,最聞得出來,淡了,淡了不止一點,之前場子裡那味道直嗆我鼻子,現在這身,聞著還挺清透的,像杜松子混著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