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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現,成為了他螻蟻一般生命中的神光。彌勒菩薩從兜率天降生這疾苦世間,他們這些沒趕上釋迦牟尼講佛的凡夫俗子,此番有機會聞聽佛法得道。
劉阿柱逆來順受、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多年,一朝聞道,譬如新生,只願聽聞「河間天王」傳法,得證阿羅漢果,跳出三界六道,脫離生死輪迴,因此任何阻礙傳法的人,都要掃除乾淨。
此時他見有人作「河間天王」打扮朝城門而來,有一瞬間疑惑,天王不是正在城中傳教嗎?但兩側的護法又是生面孔,未曾見過,於是便揚聲道:“何人在城下?”
尉遲禮聞言把韁繩一勒,將馬頭調轉微微衝著中間的楊束,待馬兒踏跺停歇,便朗聲道:“玉面傳道,白衣當風,正是「河間天王」,你卻不識得?”
劉阿柱同周圍的駐兵面面相覷,悄聲問旁邊的小卒:“天王不是在城中嗎?何時出的城?”
旁邊那小卒留著八字鬍,是個相信神通的:“或許有這縮地成寸之術?”
劉阿柱微微瞪大眼睛:“天王投身了凡胎,還有神通?”
八字鬍道:“佛國金印打在魂魄上,凡胎□□拘它不住。”
劉阿柱張了張口,沒說話,最後轉頭問同村的老兵:“劉大哥,你怎麼看?”
劉大哥冷笑一下:“只怕是敵軍來詐,速去稟告左護法。”
左護法此時正在城中同河間天王一起傳道,今日日落之時,仍然冥頑不明之人,便要人頭落地。天王傳法一炷香,便讓眾人自行領會三炷香,四周俱是梵唄吟唱,磬錘敲擊引磬,發出空遠的“臻臻”聲。
梵香自繚繞,天王衣袂飄,信手揮古琴,餘音繞松梢。
明明一派梵歌雅樂,河間天王肖無妄心中只有兩個字:無聊。
但人心,是他成事的關鍵,只好耐下性子受此寂寞。別人鑽研科舉,求的不過是位極人臣,而他還鑽研佛經,求的卻是這天下共主。
此時左護法附耳過來低語了幾句,他面具後的眼眸顯出幾絲興味,問:“就三人?”
“不錯,城外曠野未見駐軍。”
他手下撥絃未停,依舊沉緩,一曲終了,才讓右護法上臺講法,自己悄身退出人群。
此時前去報信的小卒已然回到了城門,“天王仍在城中傳法”的訊息如同水入油鍋,牆頭上瞬間譁然。
劉阿柱義憤填膺,衝著城下喝道:“何方賊子,竟敢冒名頂替河間天王!”
尉遲禮奇道:“怪了,我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冒名頂替有何好處?”
劉阿柱見對方風輕雲淡,跳腳道:“你胡說!河間天王明明在城中傳法!”
“哦?貝州城中也有河間天王?”
尉遲禮一臉疑惑。
明新微一笑,唱紅臉:“釋迦佛謝世,彌勒佛持世。佛經裡早就透露了天機,想必多的是人讀了佛經,想要承佛陀之志,廣渡有情。”
尉遲禮唱白臉,瞪圓眼睛,切齒道:“只怕有那妖魔借了佛經作為障眼法,在此作亂,名為渡人,實是殺人!”
劉阿柱正要反駁,卻聽身後有人說了一句:“天王來了!”
果然,只見一白衣青年信步從角樓處走來,立在垛牆上居高臨下地看了城下三人一眼,未發一言。
劉阿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這還是他第一次距離河間天王如此近,他近乎虔誠地看著那面具道:“天王,城下之人說、說自己也是彌勒下生的「河間天王」,還說我們城中並不算渡人……”
對方“名為渡人,實為殺人”的言論,劉阿柱沒敢說全,但肖無妄來時便聽到了。他將目光從城下三人身上收回,對劉阿柱溫和道:“不必相爭,口過以「大妄語罪」為惡業最深。”
“是、是!大妄語罪,死後當入阿鼻地獄!”
劉阿柱激動道。
左護法見狀,便知道肖無妄要演一出菩薩低眉,他只好金剛怒目了,便喝到:“你三人來此信口雌黃,是何道理?今日若論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便叫你領教領教我教中真義,斷容不得爾等在此放肆!”
明新微三人原計本是要玩一出「真假天王」,激怒城上兵卒,動搖對方信念,引得追兵,和騎兵部隊分批殲敵於野,如此機動擾襲多次,再伺機炸燬城門,既不戀戰,也不奪城,只震懾對方,打擊士氣,屆時彌勒教必全力整軍備戰,向百姓傳教之事自然便要擱置,只須拖個兩日,等冀州大軍抵達,再一鼓作氣攻城。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這河間天王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