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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肖無妄淡淡開口道:“我卻不知何時有這落日為限皈依我教?我夢中得到啟示,要在龍華樹下辦三次傳法盛會,分別度化九十六、九十四、九十二億眾生,令他們離苦得樂,證阿羅漢果,如今貝州不過萬數眾生,便是全皈依了,離我功德圓滿也尚遠,又何須設下時限?”
肖無妄話裡話外,引用的是佛經裡彌勒菩薩下生,舉辦“龍華三會”的典故。
左護法見狀,便知道肖無妄已拿定主意,立即單膝下跪:“天王贖罪,是屬下心急,曾預言說三日內必定全城皈依,不知如何竟訛傳成這般。”
“算了,你也是發心渡人。”肖無妄擺擺手,眼中精光一閃,盯住明新微道,“我觀這位小友頗通佛理,不若來城中,和我論道一番?”
這是要關起門來捉人了,傻子才去。
“入城就不必了,有緣自會再見。既然是訛傳,天王言明並不會逼迫城中男女皈依,皇天后土實所共鑑,我等此行也算功德圓滿了。”
明新微調轉馬頭,揮揮手,又揚聲道:“龍華三會願相逢!”
肖無妄原本打算硬讓人“請”她來論法的,卻被她一句“龍華三會願相逢”給噎了回去。
尉遲禮強忍著笑意,也跟著高聲道:“龍華三會願相逢!”
三人三騎,眨眼便打馬至天邊。
尉遲禮暢快道:“今日河間天王現身城頭,對方士氣大振,我還道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想到辛小兄弟口才如此了得!”
他一甩馬鞭,感慨道:“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我今次算見識了!”
明新微展顏一笑,策馬而行,聲音從風中傳來:“也虧得是貝州城頭上的河間天王才吃這套,若換了咱們眼前這個天王。”揚鞭一指楊束,“早就打將出來,哪裡耐煩聽我囉嗦!”
楊束將臉上的面具取了,也帶了幾分笑意:“你早有此計?”
明新微不答反問:“你不也有猜測?不然之前叫陣的話術裡,怎麼也選了這個最友善的版本?”
尉遲禮一頭霧水:“什麼猜測啊?”
明新微打了個機鋒,道:“古有曹衣出水,吳帶當風,今有河間天王玉面傳道,白衣當風。”
“什麼啊?楊兄,你笑什麼,你也懂了?”
楊束一夾馬腹,笑著提示道:“去看傳教圖。”
*
“這傳教圖有那麼好看?”
尉遲營帳外的站崗老兵問身旁的勤務小兵。
小兵撓撓頭:“不知道啊,我來送飯時,尉遲部署便在看了,這都半個時辰了!”
尉遲禮一拍桌面,桌上的茶盞碗碟跟著“咣噹”一聲,狂喜道:“我知道了!”
“哈哈,原來如此!”
他把涼了的飯菜三兩口巴拉到嘴裡吃完,一抹嘴兒,衝勤務兵招招手,小兵便一溜煙進來將碗碟收走。
尉遲禮將傳教圖擺到黃九郎面前:“看看,你能看出什麼?”
黃九郎梗著脖子道:“你先把我繩索解開,我再看。”
尉遲禮道:“你不再跑了,我就給你解開。”
黃九郎又氣又委屈:“我一覺醒來,也沒人告知我是何情況,我能不跑嗎?現在事情我都知曉了,呆在軍中等我爹領軍前來便是最穩妥的,我還跑,我傻嗎?”
尉遲禮摸摸鼻子,起身幫黃九郎解開繩索:“衙內多擔待,都是為了貝州百姓。”
“哼,要不是看你們還算幹了點人事,我鐵定讓我爹把你們祭旗。”黃九郎揉揉手腕,罵罵咧咧去翻那傳教圖。
他嘩啦啦翻過去,停在最後一頁河間天王的畫像上,道:“前面的畫作不過尋常,這最後一副河間天王的畫像卻有點意思,竟彷彿名家筆觸。衣袂飄逸,好似仿了唐代大家吳道子,袍裾重疊逶迤在地,又似仿了北齊大家曹仲達?”
明新微和楊束吃過飯食,過來商議,正聽見二人點評畫作。
明新微撩開簾子,笑道:“衙內好眼力!”
黃九郎抬頭見了老熟人,面上扭曲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一面生氣他們將自己綁來,一面聽聞了幾人的事蹟又心生嚮往,變變扭扭道:“哪裡有你眼力好!”
他說完,實在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問道:“你就憑藉這個,猜測對方會因為你三言兩語放過城中百姓?”
明新微撿起那畫像,拿在手中又看了看,道:“也是姑且一試罷了。曹衣出水,吳帶當風,無論哪種拿來畫佛像都是自成一派風格,你說何人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