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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卻低估了趕路強度,這行人竟然是漏夜行路,只每幾個時辰稍微飲馬休整,而後又往前趕去。如此到了第二天,明新微只覺自己在馬上被風吹成了人乾兒,屁股也痛,腦仁兒也疼,實在是體力不支。可能內心也隱約覺得這少年並非惡人,終究在馬上靠著對方昏睡了過去。
“給我打兩角酒來!再切一斤生牛肉、一斤熟牛肉!”
明新微是被吳有勝的大嗓門驚醒的,發現一行人到了一個邸店,褪色的旗子被晚風吹起,上書“渡口邸店”四字。
身後的楊束翻身下了馬,沒有管她,撩開店門口的蘆葦簾子便進去了。
明新微心中一急,但還記著自己不會騎馬的偽裝,只好抱著馬脖子笨手笨腳下了馬,把韁繩交給殷勤等在一旁的店家,又捲了梅花豹,追了上去。
入得堂來,明新微見兩列都是座頭,盡皆被這群匪徒佔了。原有幾個零星的旅人,見了這架勢,生怕惹禍上身,都匆匆結賬離去。
楊束坐在一張小方桌前,桌上已有三個小將,並無空座。但明新微又哪敢去挨著別人坐下?於是便走到楊束近前,默默坐在他的長條凳頭邊,掛在那方桌角上。
楊束見狀,便往左邊挪了下,明新微立馬跟著坐進去,算是和他同坐一方。
“楊兄弟倒是好福氣!”
一個手臂上裹著傷的小將道。
“手腳快罷了,眾人行路,別人連褲子都換過了!”
旁邊另一個小將酸溜溜刺了一句。
明新微自是知道這些人腦子都想的什麼齷齪玩意,但如今這光景,卻也不是不可以利用,於是只偏過腦袋,心中毫無波動,面上放柔了聲音道:“郎君可有什麼想吃的?”
楊束見鬼似的看這女子忽然換了副面孔。
她見楊束不說話,也不惱,只招呼店家:“酒保!”
“來咯,這位小娘子來點什麼?”
“暑天趕路辛苦,且先來點湯茶。你這店中可有紫蘇飲子?”
“自然有的,小娘子稍候。”
同桌的三個小將見明新微對楊束體貼道:“暑天喝點紫蘇飲子,最是行氣寬中,解暑祛溼。”
“諸位義士不妨也試試。”
她轉過臉來,微微一笑。
那三人哪裡耐煩喝那等娘們唧唧的東西,各自點了一角酒。但見楊束並沒出言阻止這女子,心下也有了一番計較。
酒菜還未上來,明新微耳力很好,聽見那邊廂吳不勝問道:“酒保,不知此渡口可是去往梁山?”
“正是,不過現已改名叫立安山了,淨是些好漢落草,佔山為王,等閒不得入的。”
吳不勝謝過酒保,又問:“不知此處可有店家喚作屠十五孃的?”
“正是我東家!”
那酒保於是進去叫了屠十五娘出來。明新微悄悄側過腦袋去看,見來人三十上下,曬得面板黝黑,卻身量高挑,五官俊秀,好一朵俏麗的黑牡丹。
“屠娘子。”
吳不勝竟然頗為客氣的先行一禮。
“不敢當。”
屠十五娘避過不受,問道:“足下找我何事?”
吳不勝道:“我兄弟二人姓吳,從夔州而來。聽聞龐先生急公好義,內心折服,現下想來尋個所在。箇中內情盡在此書信中,還望屠娘子能代為轉達。”
屠十五娘聽得他姓吳,又從夔州而來,已有幾分正色,此時掃了一圈店中諸人,道:“言重了,諸位義士儘可在小店住下,明日一早自有訊息。”
於是眾人吃過酒菜,便在邸店中住下。
明新微被分到了楊束房間,也不知該不該鬆一口氣。
楊束對房中多出來的一人熟視無睹,拿了衣物出去,不多時便披散著頭髮回來。
明新微卻不能像對方那樣去院中沖涼,也不敢將對方趕出去再叫熱水沐浴,於是只能去打了一盆熱水,在屏風後勉強擦拭一番。
楊束見屏風上朦朧印出了那麻煩精的曲線,便去了床上,將床圍放下。
明新微收拾完出來,見對方已經上了床下了簾,自然不會傻到要去撩開簾子探討兩人如何歇息。好在這客房在二樓,窗戶正對著連天的水泊,店家為了方便客人觀景,便放了一張頗為寬大的藤編躺椅,於是她便去把窗戶掩了,在那躺椅上睡下。
本來以為會徹夜難眠,不曾想一覺醒來已是天光大白。她揉了揉太陽穴,坐起身來,發現自己仍合衣躺在窗前,隻身上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