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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義寧坊是片喧囂而熱鬧的區域。
因西市建立在這裡的緣故,許多商賈和達官貴人的府邸也建立在這裡。
但義寧坊最出名的並不是這些非富即貴的府邸,而是大理寺獄——俗稱天牢。
豔陽高照,正值午時。
守衛森嚴的大理寺獄和往常一樣,幽暗而陰森。
長長的牢道內,放眼望去都是木柵欄,組成了無數個小小的監牢。
當然,能被關押在天牢之內的人,同樣是非富即貴。
在天牢最深處,正關押著一位身穿囚服,白髮蒼蒼的老者——當朝太傅許慎。
許慎被關進大牢,已有兩個月了,其罪名是貪墨江南稅銀。
可是大理寺獄的獄吏都知道,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是被冤枉的!
因為當初去擒拿許慎之時,獄吏們親眼見到許府家徒四壁,極其寒酸。
正可謂是身無一物,唯兩袖清風爾!
此刻。
許慎捧著一卷發黃的書本,正看得精精有味,絲毫沒有身陷囹圄的苦惱。
“許老,有人來探望你了!”
一名獄吏開啟柵欄,沉聲呼喚道。
許慎抬頭看去,就見到獄吏身後站著兩名黑袍罩身之人,不由大感疑惑。
老夫入
獄兩個多月,從來沒人探望過。
今日這是怎麼了?竟有兩個來歷不明之人前來探望?
這兩人究竟是誰?
在許慎的疑惑中,兩名黑袍罩身之人已進入大牢。
“許太傅,你受苦了。”
為首者摘下頭上的內罩,露出一張年輕俊朗的臉龐,正是當今皇帝秦牧。
許慎大驚,急忙跪拜:“老臣拜見陛下。”
“許太傅快快請起,朕今日是微服探監!”
扶起許慎,秦牧目光凝重道:“朕雖然知道你含冤入獄,但寧黨把江南貪墨一案做得滴水不漏,使得朕找不出證據為你洗清罪名。”
“陛下能有此心,老臣已經是感激涕零了!”
許慎老淚縱橫道:“如今寧賊把持朝政,您萬萬不可為了老臣跟寧賊硬碰硬,只需保重龍體,熬死寧賊,大雲天下即可無虞。”
作為當朝太傅,他深知朝堂上臣強君弱的形勢,以少帝秦牧的實力,根本不是寧滄海的對手。
所以,他一直教導少帝秦牧,採取順從之策,熬死寧滄海。
反正秦牧才年僅十七,而寧滄海卻已近六十,只需忍耐個十年左右,靜等寧滄海歸天,就可以重掌大雲朝政了。
毫無疑問,
這種綏靖的策略,只適用於沒有野心的權臣。
比如漢宣帝面對權臣霍光,就是用這種方法度過了前期的危機。
而寧滄海一心只想顛覆大雲江山,這樣的策略只會加快皇權的衰敗。
“太傅,朕已經跟寧賊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你之前為朕廊定的順從之策,恐怕無法麻痺寧賊了。”
秦牧看著眼前得老人,語重心長道:“你可知寧賊為了架空朕,竟然命人去掘開黃河岸堤,致使五州百萬百姓受災,死傷者不計其數。”
許慎大驚失色:“什麼?寧賊……他怎麼敢?”
秦牧道:“朕如今掌握了寧賊製造水患的罪證,但這還不足以令其傷筋動骨。所以朕今日前來是想太傅助朕一臂之力。”
許慎嘆然道:“陛下,老臣自身尚且難保,如何助您一臂之力?”
秦牧道:“朕知道太傅在入獄前,親自查過江南稅銀貪墨一案,你是不是查出了什麼,才會被寧黨官員反誣?”
“唉……事到如今,老臣只能如實稟告陛下了!”
許慎抹了把老淚,繼續道:“數個月前,老臣發現江南上奏的稅銀,比往年整整少了一百萬兩,故而帶著手下前去戶部查核稅
銀賬本,經過十天校對,果然查出了有人貪墨稅銀……”
說到這裡,許慎的聲音戛然而止。
秦牧追問道:“貪墨稅銀的人是誰?”
許慎沉默良久,彷彿下了極大決心,才緩緩開口道:“此人正是吏部尚書林放,陛下可還記得半年前,林放奉寧賊之命前往江南巡視,此賊就是藉著那個時機,在稅銀上動了手腳。”
“查明此事後,老臣也沒打算跟寧黨撕破臉,只是去了林府暗示林放不要太過貪心。不成想第二日,大理寺的人就以貪墨稅銀的罪名,將老臣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