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水寒江靜,載月明歸(七)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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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把上面的話,找個機會原原本本地告訴齊氏。”
蠟丸中是景明月寫好的密函,密函之中字字句句皆是誅心之語。
景明月一向理解後宮女子的不易,處在深宮,同一群女人爭搶一個男人,為自己的孩子謀那個天下至尊位置,本不該是她們的錯,錯的應是她們負心薄倖三心二意的丈夫。
可齊氏為了權勢不擇手段,聯合陸擷英之流,行攀誣構陷之事,甚至動了對她最重要的人,她便再也容不下齊氏了。
恩必報,仇必償,這是她的規矩。就算要不了齊氏的命,也足夠誅了她的心。
何況她也沒說假話。三皇子不過孩童稚子尚未開蒙,才能品性尚未顯露,蕭明鼎正值壯年,以他的自負,斷不會以為自己只有三個兒子。
他對齊氏和三皇子的寵愛,建立在他們沒有強大的母族可以依傍,所有榮寵只能靠帝王的施捨,是用來制衡以顧崔等大世家最好的棋子。
如今,勾結陸擷英構陷妃嬪的惡事敗露,就是蕭明鼎也保不下她,她這顆棋子,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一次性觸怒世家和衡陽,是沒有活路的。
三皇子年幼,齊氏自請了斷,說不定還能為三皇子換個好些的前程。
“蕭明鼎對齊氏存著利用之心,才施以無上恩寵,齊氏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便什麼都不是。而齊氏明知丹藥對身體有害,卻讓蕭明鼎不斷服用。他們倒也是天生一對。”
景明月唇邊露出譏諷的笑。
齊氏的下場,最快今天就能見個分明,她姑且等著。
她更期待看到蕭明鼎眾叛親離孤家寡人的下場。
交代完這一切,景明月才將柳俱遲父女請進屋內。
“兩位柳大人既然來找我,必定是有話要問,但說無妨。”
景明月將兩盞茶推到柳俱遲父女面前:“如果是怕我夫婦牽連柳家的話,我可以在此保證,柳家只是作為我夫婦身份的證人,此外種種,柳家一概不知。我夫婦所行所為,與柳家無關。我會保全河東柳氏這場紛爭中安然無恙。”
“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來求大人的保證的!”柳雲卿慌忙地擺手,“柳家已經錯了一次,斷不會再錯第二次!”
“我不求大人寬恕柳氏昔日之過。我們只是想告訴大人,這一次,無論如何,哪怕賭上河東柳氏全族的運勢,我們都會站在大人的身後。”
柳雲卿對景明月深深施禮,景明月搖扇燒水的手微頓,蒸騰的霧氣模糊了她的面容。
“柳大人可知道,我今日剛觸怒陛下,在這個時間節點上,柳氏明哲保身才是上上選,站在我身後,可能賠得血本無歸。”
當年,柳文元為了明哲保身,連最疼愛的女兒都能捨棄。她與柳雲卿之間,只有一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甥舅關係,哪怕柳雲卿願意賭上柳氏全族,為的也不是妹妹柳意卿之女,而是內閣首輔、衡陽掌院景明月。
無關親緣,那便只有利益。把一切利弊說開,才是交易唯一的前提。
“大人,這不是一場交易買賣。柳氏今日前來,不談成敗榮辱,只談天理公義。所以沒有什麼明哲保身,更沒有什麼血本無歸。”
在明晦交替的水汽間,柳俱遲的目光一日既往地明亮堅定:“當年是柳氏大錯特錯,無論大人如何看待柳氏,我父女始終將大人視為至親。柳氏向大人允諾,不會再捨棄親族中的任何一人。此外,陛下服食丹藥,自殘聖體,寵信奸宦,不辨是非,本就不是聖主明君之道。柳氏站在大人身後,也想求一個問心無愧。”
景明月搖動手中的蒲扇,水霧散盡:“若只是在政事上跟從我,縱使事敗,也足以保全一個青史美名。可我的夫君是宦官,河東柳氏是清貴世家,不怕被其他世家在背後指點嗎?”
“你很愛他,對嗎?”柳俱遲問道。
“對。”景明月放下手中的扇子,答得果決,“我父母有多相愛,我們就有多相愛。”
“以前我對柳定確實多有成見,可他之功績,任何人都無法置喙。我敬重你們,更願有情人終成眷屬。若蒙大人不棄,柳氏願將柳定之名載入族譜,正如姑父所言,願永結蘇柳兩姓之好。”
柳俱遲對景明月拱手,柳雲卿補充道:“你們在遼陽那場婚禮,以報仇為目的,終究草率。來日重辦婚禮那天,希望柳氏能有機會代為操持。”
景明月遲遲沒有回答,整個房間裡一時只剩下茶湯焦急沸騰的聲音。
“大人,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冰河與楚煉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