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不出,如蒼生何(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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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衡陽山景明月求見。”陸擷英將一塊雁形令牌遞至靖寧帝面前。
“景明月?”靖寧帝接過令牌,雕工精細,雁喙內有“衡陽”字樣的暗紋,雁羽尖端的金箔,在燭火下閃閃發光,構成一個浮光躍金的“景”字。
是衡陽掌院令沒錯,只是這一塊掌院令比他上次見到的嶄新不少。
這是新任衡陽掌院景明月第一次前來京城覲見。靖寧帝對景明月也是充滿好奇。
當年聽說衡陽有個女弟子橫空出世,十三歲時成為衡陽曆史上第二年少透過衡陽文武試的弟子,僅次於太宗朝名相謝常康,並且透過文試的年紀比謝相還小。
後來被景陽川正式收入門下成為關門弟子,並賜本家姓氏。景陽川終身未娶,故而外界多揣測景明月正是景陽川的私生子。
世人多愛聽信流言蜚語,景明月聲名雖盛,但彼時靖寧帝不信衡陽選舉之時,景明月以女子之身,能得到衡陽那群冥頑不化的老古董的一致承認。
對於衡陽,大坤歷代帝王均是又愛又恨。恨他們的迂闊古板,也愛他們的剛直不阿。靖寧帝堅信哪怕景陽川傾盡心血有意扶持,景明月也坐不上那個位置。
直到衡陽的推舉文書擺到他案頭的時候,他才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女子所帶來的震撼——衡陽建院百年,能得衡陽上下自掌院至諸學士的全票透過的掌院不過寥寥數人,就算景陽川本人,亦做不到如此令眾人信服。
自女帝啟用女官以來,女子任朝廷官職並不罕見,但身居要職者還是少數,且多為皇室宗親。
衡陽掌院雖品級不高,但意義非凡,一旦授命,便是天下預設計程車人之首,天地人傑。連那群自命清高的老學士都能承認年紀尚輕的景明月為天下士人之首,她究竟有多大本事?
靖寧帝很是期待。
“請景掌院進來。”
當景明月摘下風帽,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靖寧帝依舊覺得這個女子平平無奇。
“微臣參見皇上。”第一次拜見天家威儀,雖淡定自若,倒也無甚稀奇。要是這點都做不到,那景陽川也太看走眼了。
“景掌院從衡陽千里迢迢來到京城所為何事?”
“為解天家之困。”
靖寧帝轉動扳指的手突然一頓,再看景明月,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接觸到天子目光,倒也不懼,有所迴避卻不慌亂,恭敬識禮且知進退。
如今朝廷南北東三面受敵的窘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朝廷上也為調兵遣將之事爭吵不休了數月。景明月一上來便開門見山直言要解天家困,靖寧帝覺得越發有趣了。
“哦?那愛卿說說,如何解困?”
“桂王託桂王妃找過我了。”景明月將顧貞所攜蕭明鼎的求救文書上呈至靖寧帝面前。
靖寧帝面色微變,開啟信件看完之後,才緩和幾分。只是求援,沒有說其他不該說的。
景陽川和顧平君的淵源,他在迎娶顧平君之前便已知道,蕭明鼎會派顧貞向衡陽求助,靖寧帝倒也不奇怪。
“所以呢?”靖寧帝將信件放下,“掌院答應了嗎?”
景明月將如何讓陸寒淵向永州知府王衍求救的經過,事無鉅細地同靖寧帝全盤道來。
靖寧帝越聽面色越難看。
“你為何要將這些通通告訴朕?”
景明月依舊波瀾不驚道:“陛下是天下之主,理應知道這些。微臣不過區區書院掌院,不是監察御史,永州與衡陽亦井水不犯河水,王衍之事不應由微臣越俎代庖直達天聽。微臣既沒助他,也沒包庇他,數年來不過獨善其身恪守本分。”
“如今形勢危急,微臣不忍見南疆國土淪喪,生靈塗炭,為桂王府指了這條路,便已蹚了這渾水,讓陛下知道實情,是微臣分內之事,不得不說,此番赴京,不為彈劾王衍,亦不是替他脫罪,而是為了大坤的前路。”
靖寧帝的眉頭越擰越緊,示意景明月繼續說下去。
“桂王越過陛下直接找到微臣,行事確實不妥。但陛下也心知肚明,就算沒有膠東王和鎮西王的手筆,朝廷抽不出人手支援桂郡。相比桂郡這樣的窮鄉僻壤,東海和北疆確實更為重要。陛下也留了後手,只能保證桂王不死,卻保不住桂郡不破。”
“王衍是死罪,但如果能助桂王保下南疆山河,也算將功補過,犯下的錯就可大可小了。朝廷連年征戰,國庫入不敷出,累加賦稅不是長遠之策,而王衍開闢的商道,若能善加利用,能為我朝生財良方,屆時湖湘兩廣,甚至大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