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鵬北海,鳳朝陽(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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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科舉,聽說就是奔著一舉高中會元和狀元去的。
崔紹節此舉不僅是不把馮燁放在眼裡,更是狠狠打了馮居的耳光。
殿試之上欽點狀元的權力在靖寧帝手中,能動手腳的只有會試。如果崔紹節在會試之中真的高中會元,狠壓馮燁,那馮府將會聲名掃地,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禮部和翰林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換下崔紹節的試卷。就只能在旁人身上下手——找出一份比崔紹節答卷更優秀或相差不大的試卷與馮燁的試卷替換,讓馮燁成為理所應當的會員。哪怕崔紹節不服提出查卷,也只能啞口無言。
這個方法看似容易,實際極為困難。崔紹節的才華放眼天下幾乎沒有可比之人,而被替換的人選身份又絕對不能出自權貴之家,只能是申訴無門的貧困書生。
馮居把這個難題拋給程振的時候,程振萬分頭疼,當翰林學士顧啟將蘇重三的答卷呈到程振面前,大加讚賞時,程振直呼天降及時雨。
蘇重三,一個父母雙亡,家無親故,只能寄身南方一座破廟寒窗苦讀的潦倒儒生。別說是科考名次了,就是姓甚名誰,是生是死都無人在意。
要是識時務就此認栽便罷,要是不識時務殺了就和碾死一隻螻蟻一樣容易。
在馮燁高中會元,趾高氣昂地在崔府門前敲鑼打鼓地叫囂著要報那日羞辱之仇時,都察院的人二話不說就將馮燁拿下指控馮燁舞弊,同時派人查抄了馮居和程振的尚書府。
馮居和程振自是不服,那個蘇重三都已經返回嶺南老家了,他們替換試卷的過程輕車熟路手腳麻利,絕對留不下證據。都察院空口白牙憑什麼拿人?
然而當景明月將馮燁的卷子和蘇重三的卷子同時拍到馮居臉上時,馮居才知道中了景明月多大的謀算。
“我的錦繡文章,敢問你家公子也配嗎?”景明月目中的譏笑輕而易舉地掀翻了整場大坤科考。
沒有人會想到本來應該在北境邊地勘察的景明月,會化名出現在大坤春闈的科考場中,而且竟然還是靖寧帝默許的!
靖寧帝、崔紹節、顧啟……景明月算計著每一個人為他推波助瀾,有意無意地促成此次的科舉考試鬧到不可不查的地步。
而都察院也是一查一個準,其他被做了手腳替換試卷的考生,有不少是衡陽書院的人。
程振笑著笑著,眼神突然變得兇狠,望著景明月不住搖頭。
“景明月,你以為……你找了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陛下欺瞞百官……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欺君罔上,你以為陛下能放過你嗎!你做了這麼大一個局,將皇昭司牽連進來,你以為皇昭司會放過你嗎!”
悲憤交加地說完這麼一大通話,程振本就虛弱的身體禁不住猛咳了幾口鮮血,但他已經不覺得痛苦了,反而有一種將景明月一同扯入地獄的快感。
景明月聽完程振的話,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對程振的嘲諷中還夾雜了同情:
“你以為陛下會不知道你們做的那些齷齪事嗎?陛下只是想看看我究竟要做什麼?我告訴陛下,查清科舉舞弊案,可不是為了扳倒你們這些人,而是為了揪出開泰舊黨和藩鎮臥底,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得不以身入局——”
景明月拿起身邊桌上的一把匕首,將其擦得鋥亮後,放在火燭上煎烤:“你猜,陛下會怎麼做?”
程振的瞳孔驟然放大,開泰舊黨和藩鎮逆賊是靖寧帝千萬觸碰不得的逆鱗,誰碰誰死,景明月要查科舉舞弊,卻打著查抄開泰舊黨和藩鎮臥弊的幌子,陛下怎麼可能不鼎立支援?
“景明月你血口噴人,肆意構陷!老夫從未和開泰逆黨和藩鎮逆賊有任何糾纏!”程振聲嘶力竭的喊道。
景明月手中的匕首,在火光上轉了一道花,反射出鋥亮的光,閃得程振不由得閉眼躲開。
“我可沒有那個心思構陷你,是你實在太蠢,貪汙受賄的事情做了太多,被開泰逆黨和藩鎮臥底們趁虛而入了都不知道。”
程振雙唇顫抖,全身冷汗直沁漫過傷口,他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滿口鮮血糊了嗓子,只能發出一連串模糊不清的音節。
他在收受貪賄的時候來者不拒,並沒有仔細調查過那些人的背景,科舉舞弊案牽扯了太多的權貴之家,皇昭司也蹚了其中的渾水,盤根錯節的利益糾纏,讓程振以為無人敢將科舉案翻過來徹查。誰能想到景明月竟會插手此事。
對他行賄的人中藏著開泰舊黨和藩鎮臥底,不是沒有可能……
和開泰逆黨和藩鎮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