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鵬北海,鳳朝陽(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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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寧十七年春,科舉舞弊案震驚朝野上下,大大小小牽連近百名朝官,千餘學子於皇城門口跪請靖寧帝徹查,靖寧帝命令都察院主辦,四部聯手查清此案。
“景明月不是跟著孟長崢北上去邊境了嗎!你告訴我,人為什麼還在京城!還出現在了科舉的考場上!還答了一份卷子!”
陸擷英將滿京城都在謄抄的一份科舉考試卷子摔在陸寒淵的臉上。
“她確實和陛下請命去了北境,我親自送她出的城門,她這段時間也確實不在尚書府內,其他的奴婢真的一概不知。”陸寒淵對著陸擷英接連磕頭謝罪。
“不知?這是你一句不知就可以撇清的嗎?上一次就被景明月暗算抽了四十鞭子還不夠你長記性嗎?”陸擷英用力一腳直接將陸寒淵踹開。
“掌監息怒。”在皇昭司上下都噤聲不敢言語的時候,只有陸全吉敢上前勸解。
“掌監莫惱,陸寒淵他固然有錯,卻也不能全賴他辦事不力。景明月確實太過狡猾,心機謀算遠超一般人。換作任何人,可能都得在景明月手下吃虧。”
“好個心機謀算,精心織了一張大網,是要將多少人都網羅進去!”
陸擷英緊掐住陸寒淵的咽喉,直到陸寒淵臉色青紫喘不上氣快要窒息的時候,才一把鬆開。
以身為餌,親赴科舉,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將整個春闈翻了個底朝天。
陸寒淵撿起地上被揉皺的科考卷子,這麼漂亮的策論,除了她誰能寫出來?她不拿會元,天下又有誰有這個資格?
陸寒淵露出苦笑——蘇重三,這個名字真好……
都察院的牢獄內,禮部尚書程振被高高吊起。景明月一張張地翻著從程振府中查抄出的受賄文書和銀票,還將信件上的文字饒有興致地念了出來。
“程大人,您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程振已被用刑,早已傷痕累累,力氣全無,但還是強撐著從嘴裡啐出一口血來,想要啐到景明月的身上,卻啐得自己滿身。
“崔公子和顧學士都是你設計中的一環?”
“是。”景明月坦然承認。
“好算計,好算計,這一局老夫輸得心服口服。”
程振無奈大笑,在陰暗的牢房裡悽惻的笑聲慘厲地迴盪著。
難怪,這天下本沒有寒微儒生蘇重三,只有天地人傑景明月。
本來一切盡在他們的掌握,選擇一個出身寒微毫不起眼,但在會試中答卷尚可的窮苦書生的卷子,替換了吏部尚書家小公子馮燁的卷子。能讓馮燁以尚可的名次進入到殿試即可。
誰知會試之前,內閣次輔崔遠之子崔紹節對馮燁一頓冷嘲熱諷,改變了所有事情的走向。
那日京城,崔府馬車撞上馮府馬車,本是崔府不佔理,但崔紹節不僅不對馮燁道歉,還要求馮燁先行避讓。
“不過只是一個靠著父親蔭庇不學無術的紈絝,你拿什麼和我爭?馮尚書致仕之後,你們馮府又算個什麼東西?”
馮燁自然氣不過崔紹節如此無禮,馮府好歹也是尚書門第,雖不及清河崔氏世代顯貴,還出了一個內閣次輔,但也不是平白能受這種氣的人家。
“你崔紹節又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仗著父親是內閣次輔,仗著背後是清河崔氏嗎?”
馮燁從馬車上跳下來,扯著崔家馬車的簾帳,要把崔紹節從車內揪出來理論。誰料被崔家的侍衛一腳踢開,狠狠地從馬車上摔下,摔得滿身灰土,四仰八叉得狼狽至極。
“你個酒囊飯袋胸無點墨的草包,憑什麼和我們公子相提並論!”
連崔家一個區區的侍衛都敢對馮府的公子動手,馮府的人見狀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兩邊的人動起手來,陣仗甚大,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看。
最終還是崔家的人佔據上風,兩方廝打中,馮燁的身上掛了彩,崔紹節仍然端居車內紋絲不動,崔府侍衛將馮府的馬車硬生生撞開,崔紹節臨走時輕蔑地對馮燁拋下一句話。
“記得,本公子會是今年科舉的會元和狀元,是我朝第二個連中三元之人,而你馮燁可得當心,千萬不要名落孫山讓馮府過於丟人。”
三年一次的科舉本就是天下盛事,再加上頗具盛名的崔公子放下了這樣狂妄的狠話,此事便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成為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話題,還被說書人編成話本拿到酒樓茶肆裡到處宣揚。
旁人說這樣的話可能是自不量力,但崔家公子是誰?多年之前便高中了衡陽文試榜首,韜光養晦多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