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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即將到達眼前的前一秒,五條悟舉起了之前一直放在身後的左手,有紅色的液體滴滴答答落下,散發出特殊的香氣。
這並不是六眼神子在緊張過頭的情況下卡破了自己的掌心——少年伸出白到發光的拳頭展開,躺在他手心的,是一朵已經被揉碎,止水被充分擠壓出來,和香氣一同釋放的紅色的花。
是白鳥送來的,特級咒靈花御用術式構成的花。
聞到這股香氣,禪院甚爾被相似的環境和相似的人所勾起的厭煩平復下來,失去了嚇唬小少爺的興趣。
是的,術師殺手從一開始就沒有真的打算把小少爺怎麼著。
天與咒縛對於三家的最大訴求,就是能和他們保持遠遠的距離,完全不想沾邊,更不想幹掉六眼神子弄個大新聞出來,往後的日子都雞飛狗跳不得安生。
特別是,在遇見了某位留著黑色海膽髮型的女性之後。
最近一段時間焦慮的思考,讓這隻強壯的獵食者終於不再逃避,又或者說對於那個人的渴望,已經足以讓他戰勝自己某些既自卑又自負的天性,開始思考要怎麼樣才能把人叼回窩裡。
在這種時候,禪院甚爾並不想和咒術界的名門御三家再弄出什麼關係,咒術界對普通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所以他剛才才會那樣,幾乎挑釁一般地把五條家的長老們全都暴揍一頓,既是存著打消五條家找自己辦事的想法,又能展示一下肌肉,避免後續更多的麻煩的心思。
但很可惜的,禪院甚爾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戲份,可是舞臺上的另一個人卻沒有如他所願。
“甚爾好厲害!”
看到術師殺手收起了奇怪的短刀,六眼神子很給面子得呱唧呱唧鼓了兩下掌,興致勃勃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來做我的體術老師吧!”
“哈?”禪院甚爾不理解大少爺為什麼會對一個剛才還對自己舉著刀的殺手提出這種要求,不經意間想起過去在禪院家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有人說六眼對大腦的負擔很大,別是這小子真被燒壞了腦子吧?
“小鬼,你確定?我可是剛剛還打算宰了你。”
“你不會的,”在那雙瑰麗的藍色眼睛的加持下,五條悟口中的一切都似乎很有說服力。
“而且我也不會束手就擒。”
六眼神子環視過周圍,看到長老們幾乎都變成了神志不清的可憐樣子,沒升起什麼同情的心情,只是覺得這樣對自己來說倒很方便。
小孩朝著院子裡茂密的樹冠招了招手,一隻白色圓滾滾的鴿子飛了出來,落在他的肩膀上,綠色的眼睛彷彿藏著勃勃生機。
“我還以為我夠大膽了。”
看到鴿子形態的白鳥,禪院甚爾對於自己為什麼會被叫來五條家,而小少爺又想讓自己做他體術老師的事情,終於摸到了一點頭緒,合著原因在這兒呢。
“沒想到還有比我更大膽的?”
再怎麼說禪院甚爾也是一個人類,與院子裡昏過去的那些傢伙至少物種是一樣的,自己出現在這裡,只需要面對那些傢伙施捨一樣的目光。
而白鳥出現在這裡,一旦被發現了行蹤,要面對的就是五條家整個家族毫無疑問的追殺。
特級咒靈出現在未長成的六眼的院子裡,對於五條家的其他人來說,與其說是特級咒靈和六眼是好朋友,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是他們的噩夢現場。
“我只是來看看,”除了六眼神子和天與咒縛之外,在場已經沒有還有意識的人,所以白鳥也沒有裝傻,只是語氣有些無奈。
“甚爾,我可沒有像你一樣,搞出這麼大動靜。”
“嘁,”扁了扁嘴,知道自己說不過白鳥,禪院甚爾也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我可不打算給大少爺當家庭教師,住在這種地方會折壽的。”
“不要,”比起長老們還醒著的時候,五條悟現在更生動了一些,乾脆利落地駁回了禪院甚爾的不接受。
“不用住在五條家,我也不在乎甚爾平時都在幹什麼。”
小少爺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最好還是不要繼續做殺手了,長老們年紀太大,受不了這個。”
“嗤,不做殺手,我幹什麼?”
術師殺手意外的發現,就像自己的那個便宜學生一樣,自己竟然並不反感五條家的大少爺,對方和那些令人反胃的長老是不一樣的存在。
“五條家可以擔保你去咒術高專做老師,東京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