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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緒也深深地影響著郭承琪。

回城路上,郭承琪騎在馬上一言不發。池水突然枯竭,絕不是什麼好兆頭。他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腦海裡紛亂如麻,心中莫名地感到恐懼。

他也根本不會想到,正當他在源神池全力對付刺客之時,另一股土匪潛入城中,把他家給洗劫了!土匪們翻牆進入府裡,將護院的打暈,將他夫人和女兒頎英捆在椅子上,塞了她們的嘴,拽走了她們的耳墜,摘走了她們的手鐲,翻箱倒櫃拿了許多貴重東西,神不知鬼不覺地跑掉了。

郭承琪回府,見滿屋狼藉,大驚失色。丟些金銀細軟倒不是事兒,要命的是,盜賊居然撬開書房抽屜,拿走了他的筆記本。筆記本上,是他與省裡官員和當地鄉紳達人收受往來的賬目。這東西落入賊人之手,一旦被他們公之於眾,必將引發一場官場的大地震。那一刻,郭承琪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愚蠢和荒唐了。

他將看門護院的叫來,威脅他們管住自家舌頭,不許在外面亂講;又交代知情的幾個人,若別人有問起,只說是搶劫未遂;他又寫了封信,派親信快馬通知次子岐清,要他火速回來。

岐清接信,帶了一個排計程車兵直奔綿上縣。過了鐵船渡,讓士兵們在城北客棧等候,自己帶兩個衛兵進城去見父親。縣府門口,剛好碰到穆羽,便同他一起進來。郭承琪將昨日發生的大概講了。

穆羽問親家:“失竊之物可多麼?”

“唉,不過是些細軟首飾。”郭承琪不肯明言:“不瞞親家,我雖當知事多年,其實並無多少積蓄。這番可好,些少零碎的也被掃蕩一空。”

“面對自家人,你莫非也要打掩牆嗎?”

郭承琪猶豫了下,苦笑道:“實不相瞞,確是失了份禮物清單。只怕為歹徒所用,拖起泥、帶起水來。”

穆羽說:“咱們共事多少年,我豈不知你!你讓岐清急著趕回來,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郭承琪道:“此事非比尋常,又不能聲張,因此憂心。”

穆羽說:“追索失物固然緊要,此事亦要往最壞處打算。有什麼不放心之處,須得提前擺平,免得一旦發作了,裡裡外外牽扯一大片,局面就難以收拾了。”

“親家提醒的是。”

商量了一會兒,穆羽告辭回去。傍晚時分,明文提著個食盒來了。明文對岳父說:“家父叫我轉告,先前收下的人情,有承諾而久拖未辦的,趕緊將錢退還人家;若收的是東西,能還回去便還回去,東西已然脫手的,大概估個價,也回饋了人家。另外,追索失物宜急不宜緩,早點追回,少一些損失。這些錢若還不夠時,府裡再想辦法。”

郭承琪感激道:“回去轉告親家,容虧情後補吧。”

明文道:“父親千萬莫要多心。斛家向來得這邊照顧,區區這點錢,也是表達謝意的。”

“好好,不說這些。”

明文問岳父還有甚囑咐,郭承琪讓先去陪頎英,之後就在這邊吃晚飯。飯後,明文和頎英回府。

頎英時不時地嘆氣說:

“做夢都想,父親最好不當這官。他整日價勞碌無休,時常命懸一線,擔驚受怕的日子也不知何日是個頭。”

明文不想頎英難過,安慰道:“俗話說高處不勝寒。當官也有當官的不自在。沒有八面玲瓏的本事,沒有左右逢源的挨靠,還不如拾炭的閒漢自在。”

“誰說不是。”

明文暗自感嘆,為官不易,便如岳父家;經商不易,便如自己家。你收人財物,不該收的也收了;你送人錢財,不該送也送了。何必還要留下物證呢?

穆羽讓明文託幾個心腹幫忙暗訪。明文先找來狗不理,準他兩天假,讓去打探竊賊下落。又給明仁寫了封信,讓常柱兒連夜送往明月堡。

常柱兒喜去明月堡,只是為見文淑。受到上次的鼓勵,心情就如此時的天氣一樣明亮,暖和,舒適。他找到明仁房裡,見文淑正纏著好月教練字,向文淑使眼色,想叫她到外邊去聊,文淑猶豫著瞅一眼好月,說:

“有啥話,就在這裡說吧。”

常柱兒熱著臉紅退到外面。停了會兒,文淑跟出來問:

“你有甚事嗎?”

常柱兒事先想好的話,卻不知被什麼偷了去,只好找新的話題說:“郭知事家被劫匪搶了,少爺讓我送信給明仁哥。”

聽說是這事,文淑拍手叫好。

常柱兒道:“府里老小都著急。二小姐卻幸災樂禍。”

文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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