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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二增幸災樂禍回到炭場,逢人就講胡守圓吵架之事。訊息傳到明文耳中,明文告訴雪晴。雪晴說,那雖不算是祖產,畢竟住了多少年,一磚一瓦都親切,真捨不得賣給別人,胡守圓若肯交回房子,咱便另租給別人;他若不肯,就勸他換個營生做。好好一處房子,弄成那樣子,害得我看都不敢去看,爹爹知道了,不知道該多傷心。
“爹爹。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明文從後面摟著雪晴,頭俯到她耳邊寬慰道:“他和那個文瑞相互間照應著,管保沒事。”
雪晴扭頭看夫婿,微嘆口氣:“我就是擔心。”
明文將胳膊緊了一緊,雙手捂到她胸前,溫情地說:“吉人自有天相,妹子把心放得寬寬地。”
雪晴扭扭身子:“還叫什麼妹子。”
明文故意捏了她一下:“孩她娘把心放得寬寬地。”
雪晴掙開明文,嗔罵道:“貧嘴。”
張媽從府裡過來,說知事大人到了府上,老爺讓少爺和少奶奶抱孩子去見。雪晴聽說去見郭承琪,心中因自卑而生怯意,想要推辭卻說不出口,只好一起過去。自明文納了雪晴,郭承琪還是頭一次登親家的門,閤家都興奮不已。郭承琪一到,夫人趕緊叫來頎英陪。頎英知父親已擺脫困境,甚覺快慰。聊了一會兒,她對婆婆說:
“今天這飯,就讓我來做。”
郭承琪慈祥地看看女兒,說:“如今難得清閒,要與你公公喝上兩盅,還要見見雪晴和小少爺呢。”
明文和雪晴很快來了。因是頭一次見,雪晴行了下跪禮。郭承琪掏出兩個紅包給雪晴和孩子。頎英含笑瞅著雪晴。雪晴口口聲聲說“快不要”。郭承琪認認真真地說:
“一個算作認親禮,紅包不能不收;一個算給孩子的見面禮,也沒道理不收。”雪晴千恩萬謝地收了。
又很快,郭承琪夫人也被接了過來。一家人從沒像今天這般開心過。雪晴覺得自己此時才真正被接納,成了斛家的一員,喜色掩不住花一樣開放;頎英自懷上胎,再不是多愁善感的樣子,她眼裡透著溫煦的陽光,如夢幻般的幸福甜蜜的感覺,沒有一絲絲塵埃。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優雅,驕傲,自信,讓所有人都受到感染,暢快無比。
席間,免不了又說起胡守圓。說起胡守圓,穆羽就想起兒子明武,心裡便有些發堵,端起酒便喝。郭承琪笑著埋怨穆羽:“若不是你跑到縣衙求情,我不治他死罪,也要判他個重刑。當初心腸再硬點,就不會有後邊這些事情了。”
頎英端來最後一道菜,郭承琪命她給公公斟酒。穆羽端起又喝了。穆羽夫人忍不住鼻子發酸:
“若不是胡守圓教唆,俺孩也不會有家歸不得。”
明文看看父親,又看看母親,心裡海一樣翻騰。他想告訴他們,明武如今帶著一幫好漢,在太嶽山中做著天大的好事;他想告訴他們,明武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義俠,就是那個百姓視為親人、惡人聞風喪膽的吳敏虎,他時刻關注著斛家,暗中施了許多援手。可是,有弟弟懇求在先,他不能向家人說明真相,這讓他在家人面前,像做了虧心事似的,只好用敬酒來掩蓋自己心事。
次日,有郭承琪特別關照,給斛府裝電話的來了。正值午時,天氣尚有些熱,穆羽一邊看他們走線,一邊與他們閒聊。穆羽問:“二位貴鄉何處呀?”
工友回稟道:“貴字不敢當。俺二人家在花坡村。”
穆羽說:“卻是個好地方,前些年曾去過。那時正是現在這個節令,數十里的花海。耐看。”
工友說:“只有東家才會說它好。那些花又不能吃,又不能喝,還不如開墾了種地,也能收些糧食哩。”
穆羽笑道:“可別小看那些花草。中間有許多名貴藥材,只是你們不識貨而已。”
工友說:“這話倒也是。先前,山裡還種鴉片呢,滿片滿片地,開著天底下最漂亮的花,結著棉花核桃一樣的果,散發著妙不可言的香味。人說那是白骨精變的美女,唐僧見了都要動凡心哩。”
“你是說先前?難道現在沒了嗎?”
工友說:“如今早沒人敢再種了。”
穆羽驚訝地問:“這卻是為何?”
“有吳老虎管著哩。”工友笑著回答。
穆羽追問:“武老虎是誰,能管得了這事?”
工友說:“怎麼不能?他有三頭六臂、順風耳、千里眼,是綿上的田善友轉世。”
穆羽說:“這話說得!好歹也要讓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