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吾兒玄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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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靈山越發的春光明媚,花兒們競相開放,可與之不相襯的卻是整個霍宅死氣沉沉的氣氛。
大家都知道夫人今日心情不好,連小少主都沒敢去叨擾她。
衛姝一個人靜坐在院中的桂樹下,聽著樹葉沙沙作響,心亂如麻。
玄寧死了,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衛姝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感受。她對玄寧的記憶只是每年見上幾面,如萍水相逢般聊上兩句,便各自散去。
她唏噓於玄寧的命運,作為從前的忠義王世子而今的東宮太子,他什麼都不用做,便已經是居於萬人之上。
只要他能狠心一點兒、再丟掉一些良心,他至少可以過著和美幸福的生活。可是他選擇去了北境,孤身涉險要去救出因他父親而遭難的另外一個可憐人玄懿。
就這般,衛姝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之中。在她十八歲以前,見到玄寧的時候,他嘴角總是掛著笑的,除去二哥,衛姝想玄寧大抵是這世間最溫柔之人。可是後來見過的幾次,卻只見他眉宇間存著淡淡的愁緒。
突然,衛姝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什麼東西劃過,她伸手一摸,原來竟不知不覺落下了淚來。
玄寧此生,也幾乎沒有選擇,他被迫娶了不愛之人,也迫不得已登上了太子之位,他一生在父親巨大的羽翼之下,雖是給了他庇護卻也讓他不再能自由高飛。
他最後一次做出的決定,竟是要了自己的性命……
九靈悄悄在旁側守著,看見衛姝臉上的那一滴淚時,心也跟著揪了一下。
夫人的心情愈發糟糕了,主上在外征戰,太子離世,許公子過了這麼多天都沒回來。這些事情全都堆在一起,讓衛姝的憂思越來越重。
近些時日更是發現衛姝莫名就開始掉淚,次數也越來越頻繁。
她等衛姝擦完了眼淚,拿上昨天旁晚新做的紙鳶走上前去問道:“夫人,咱們去放紙鳶吧,今日風大,天氣也好,正是放紙鳶的好世界。我做了一個金魚紙鳶,可好看了!”
她扯著笑將紙鳶在衛姝眼前晃了晃,可衛姝卻興致不高,她知道九靈是想要逗她開心,但就是提不起興趣來,遂拒絕了九靈。
被拒絕後,九靈垂頭喪氣地往外走著,正巧碰上了山茗。
老頭子平日裡是個隨時隨地都樂呵呵的人,縱是這樣一個人,因著最近許良駿一事,都沒像從前那般整日歡喜了。
山茗拉著九靈到院中的小溪流邊坐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衛姝還是那般?”
九靈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山茗看向面前的小溪裡,不時遊過幾條小魚,怡然自樂,可這霍宅中人,那臉卻是一個比一個更苦。
他伸手拾起一顆石頭,扔進了小溪裡,咕嘟一聲,那石頭砸進了水面,魚跑了,水波盪開又很快消失不見。
許良駿出去那麼久還沒回來,再加上太子薨逝,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這孩子,終究是不能如他自己所願自由自在的活著。
事實證明,山茗猜得不差分毫,許良駿此時已經被帶回平鄴了。
他手腳均被人縛住,嘴也被人堵住,坐在馬車裡,四周圍著的全是玄白景親衛。
這般大的陣仗,縱然是生在平鄴長在平鄴的老百姓也很難見得幾次,大家探尋的目光均落在了中心的馬車之中,直到隊伍進了皇宮,這才不得不收回目光。
太子薨逝,整個平鄴都處在國喪,街上無一人敢嬉笑,沉悶至極。
許良駿拼了命的想掙脫,卻發現自己已入皇宮。到這個地方處處都是高牆之地,他這身三腳貓功夫,恐是再也跑不掉了。
親衛也明白這個道理,一進皇宮,就有人解開了許良駿身上的繩索與塞在他嘴裡的布,恭敬喊道:“殿下,咱們已經進了宮門,您就莫要想著要逃了。”
許良駿對於‘殿下’二字極為反感,他從來就不想當什麼殿下,他只想做親朋口中的許良駿和師父口中的榮啟。
可是即入了這皇城,又哪裡能有他作主的份兒。
許良駿就這般被帶入了飛霜殿,當今天子的寢宮。
玄白景已經稱病罷朝多日,愛護多年的兒子英年早逝,於他而言,著實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外還有這麼一個兒子,這麼多年遲遲不相認,只是因為許良駿的母親乃是一介村婦,身份實在上不得檯面,這樣一個血脈的兒子,卻也實在讓他厭惡。
當年他奉父皇之命南尋,被仇家下了藥,就此與許良駿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