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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所踏之處塵土飛揚!
王生反應過來時,手中已然空落落,他與身後兩個密謀者對視一眼。
崔命還是這麼霸道。
不過王生這回沒有生氣,也不存在笑裡藏刀。
那個名為蘇全的男人雖然可惡,可確實教會他不少東西。
就好比它和崔命之爭,明明是一個利益團體,卻非要爭個第一第二。
這也是佝僂儒生有機可乘的原因。
王生也沒有認輸。
千百年來,永遠只有流水的王朝和鐵打的世族。
傍晚,崔命一行人路過一間鄉野客店。
客店年久失修,是棟矮舊的木屋外加一個不大的籬笆院子,從外面看起來就破破爛爛的。
院門上豎著一個紅色旗杆,上面用白色針線縫出旅店二字,而在大字下方則畫著一個開蓋的酒罈子。
崔命等人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雖然心中一百個不情願,可方圓數十里也只有這一家可以投宿的地方,他們也只好勉強委屈自己。
崔命可不管這小店是否處在荒郊野外,推開院門將大馬縛住後就直接衝木屋裡頭大喊:“小二,趕緊給我們上幾個精緻小菜,再溫兩壺酒。”
木屋之中沒有任何反應,連個接待的人也沒有。
崔命火冒三丈,兩三步就衝進屋裡頭。
只見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正趴在櫃檯上打瞌睡,腦袋一聳一聳,似乎下一秒就要砸下來。
崔命手中馬鞭猛地砸在櫃檯上,大聲呵斥。
“混賬,沒看到有客來了嗎!還不趕緊給我們準備些精緻小菜!”
灰白長髮男子一蹦三尺高,看清幾人面貌後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鞠躬說著抱歉。
他抽下肩上的白布,從櫃檯裡面繞了出來,對著屋中一張看起來還算嶄新的桌子擦拭起來,然後將崔命迎上座位。
灰白長髮男子彎著腰,在四人面前指了指自家旅店:
“客官,小店就這規模,精緻小菜肯定不如洛陽城的。”
見崔命又要拍案,他又指了指廚房,笑著說道:
“不過今日,我家掌櫃釀的米酒正好出窖。那酒香味能飄出十里地,在這附近都是聞名的,從洛陽而來的老饕都不在少數。我等會兒給您幾位多裝點!”
一聽到有酒喝,趕了一天的路的王生不自覺舔了下嘴唇。
“那就快一點,別讓我們等太久!”
享用慣了名貴年份酒,偶爾嚐嚐鄉間小酒也是不錯的。
不一會,夥計就端上來一小壇酒,然後點燃四人桌下的小火爐。
“您幾位稍等,先喝點酒暖暖身子!”
崔命見著小二有點眼力勁,隨手丟出一兩銀子。
“賞你的。另外,好生幫我們照料馬匹,出了差錯拿你試問。”
灰白長髮男子沒接住,銀子掉落在地上,他卑躬屈膝的撿起來,有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開心的說道:
“我辦事您放心,你幾位先喝著!”
說完,小跑著出了門。
崔命開啟酒罈上的泥封,聞著裡面溢位來濃郁的酒香味,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不錯,真香啊!”
順手給之前各懷鬼胎的幾人倒滿。
“來來來,大家一起嚐嚐!”
冤家宜解不宜結。
如今他們都是被貶出京,以後路上還得互相照應。
喝了這杯酒,過往的恩恩怨怨也都一筆勾銷。
王生先是小抿一口,察覺到唇齒留香後,又一口喝完杯中酒。
兩根手指捏著酒杯旋轉,他笑著說道:“這荒野小店竟然有如此美酒,民間果真藏龍臥虎!”
屋外有寒風,手中有美酒,腳邊火盆冒著熱氣,崔命只感覺一天的鬱結消散了些。
這滋味很難形容,就好比住慣了寬敞的大宅院,突然擠在一間很小但很有安全感的小屋內。
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
崔命咂咂嘴,意猶未盡。
“這酒是不錯,這地方也不錯。”
隨即話鋒一轉,看向王生。
“但依我看啊,王兄的興致更不錯!哈哈哈哈!”
王生接過酒壺,依次給幾人滿上。
“崔兄說笑了,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又怎知我不是在苦中作樂呢!”
好一句苦中作樂,落魄時碰到破舊的旅店,再喝一口熱酒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