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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楠站在陽臺外,獵獵狂風吹起她的裙襬,彷彿置身於舞臺之上,靳言商目光落在她還沒有換下的禮服上,問道:“演出還順利?”
蘇靜楠轉過身,聽到這句話時眼眸明顯垂了一下:“你今晚沒有來看演出,不是嗎?”
靳言商看著她沉默著沒有接話,蘇靜楠也沒讓這份緘默持續太久,仰面時仍舊帶著微笑:“我中途棄演了。”
靳言商視線凝滯了片刻,眉峰不由擰緊:“為什麼?”
靳言商之所以上次要陪老太太去看那場音樂會,也是因為老太太的要求,引薦的導演是全國知名的大導演,雖然他一眼看中蘇靜楠,但畢竟她已經退圈多年,能夠給她這次機會同樣賣了他的面子,這次出演不算是一次正式演出,而是一次競演,畢竟這位導演每次合作機會都不容易,但對她來說無疑是難得的機會,蘇靜楠會這麼白白放走倒是讓他感到意外。
“你不用這樣看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見他一臉凝重,蘇靜楠撲哧笑出聲,打趣道,“以我的能力,就算沒有你的引薦我照樣能出頭,誰說非要這次演出了?"
雖然這麼說,如果蘇靜楠真的不重視這次演出,也不會特地去訂禮服,也不會為了在那個導演接下來的正式巡演當中爭取一個角色一首曲子練許久,這麼說實在是沒有說服力。
見靳言商沒說話,蘇靜楠笑容停頓片刻,才慢慢淡下來:“我還是決定,多留些時間陪奶奶。”
特別是今天她更加確信靳奶奶需要她,如果她真的留在內地,想必肯定不會再有太多時間陪老太太,對於她來說,夢想這個東西一直都不足以說明太多,連飯都吃不飽的日子,是靳老太太給了她足以支撐自己活下去甚至堅持自己所感興趣的資本。
靳言商半晌才沉聲問道:“考慮好了?”
“嗯。”
她抬起頭望著靳言商:“不過還是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會有這次機會。”
其實從來藤城之前她就一直處於矛盾當中,靳老太太知道她熱愛音樂劇,所以想借這次機會將她推出去,但到底是來藤城追求自己的夢想還是繼續在靳奶奶繼續照顧她,她一直更偏向後者,如果不是靳言商那次說的話,也許她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再重新鼓足勇氣站上舞臺,只可惜,她也沒能好好完成。
但是眼下,她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蘇靜楠神情閃過一絲微妙的複雜,忽然抬起頭問道:“阿言,你能再幫我個忙嗎?”
……
何梔子被靳父支去從門診大樓取藥,迎面碰上何清妍,她看到何梔子的時候愣了一下。
正想說話,何梔子已經轉頭移開視線,當做全然看不見她。
“你是替誰拿藥?”
何清妍攔住何梔子。
“請朱羽蘭的家屬取藥,請朱羽蘭的家屬取藥。”
何梔子面無表情地繞過她,在視窗取完藥,轉身見何清妍杵在面前不動,懶散地掀開眼皮:“這和你有關係嗎?”
何清妍似乎對她很是不滿,眼裡滿是怒容,好像她再給她的仇人拿藥似的。
“不是你們巴不得全天下知道我和你那個好爸爸關係不好,忘了網上怎麼說的了嗎?我被你們何家趕出來了。”
“那是……”何清妍咬唇,神色閃著糾結,“可是那不是爸爸的意思。”
她不能說是因為媽媽不希望何梔子再回來,但這確實不是爸的意思,現在爸爸不願意積極接受,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病得說胡話,喊得卻是何梔子的名字。
她雖然心酸嫉妒,但也明白,自己已經不配當他的女兒了,但無論怎麼樣,何梔子也不應該棄她的親生父親於不顧。
何梔子聞言唇角輕扯發出一絲輕笑,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
“你寧願照顧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老太婆,也不願意去看一眼爸是嗎?”
何清妍見她要走,站在大廳大聲斥責她,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何梔子腳步頓住,轉過身走到何清妍面前,一字一句說道:“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說不需要我去看的人確實是他。何清妍,你想當你的好女兒就好好當,活著就給他養老,死了就替他收屍,別動不動就綁架別人演什麼父女情深。”
何清妍瞳孔微微張大,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不知道如何辯駁,只能咬著唇,半天也沒有吐出任何話來。
何梔子不耐煩地揮開看熱鬧的人,“看什麼看,沒看過人吵架?”
大約是她剛才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