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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梔子坐在座位上,心裡亂糟糟的,她扭過頭看了眼靳言商,他正專注地望著前方,薄削的嘴唇繃成一條線,看上去冷硬無比。
靳言商不是一個反骨衝動的人,大多數時間他都是冷靜理性,可是卻在這種情況下和靳老太太唱反調,他們之間的關係無疑會更加惡化,而這全部都是源自於她。
何梔子心裡湧起濃烈的愧疚,垂在大腿兩旁的雙手下意識緊攥在一起,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抱歉。”
何梔子的聲音雖然輕,靳言商還是聽到了,轉過臉來,眼睛定定地瞧著她,忽然雙手托起她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沒做錯。”
何梔子怔愣片刻,心情驀然變得複雜,她扭開臉盯著手指:“我也不覺得我錯了。”
“我只是,覺得搞砸了你和靳奶奶的關係。”
她不是怕靳老太太,不過是不願惹她生氣罷了,何梔子擔心他和靳老太太的關係惡化,雖然靳言商和靳老太太現在看起來不太親近,但何梔子看得出來,他還是在乎她,渴望得到她的認可,否則也不會在靳老太太面前堅持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就像孩童童年時越缺乏什麼,就越對某件東西執念深刻。
靳言商聞言目光一黯,沒有再說話。
車子駛入市區,街上車水馬龍,繁華喧囂,車廂內頓時變得寂靜無聲,何梔子抬眸看了眼靳言商,卻發現他眉宇間盡是疲倦。
何梔子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覆蓋在他的眉眼間,感覺到掌心傳遞柔滑溫熱的細膩觸覺,他閉上眼,緊蹙的眉心漸漸鬆開。
何梔子手臂抬得發酸,抬頭瞥他一眼,才發現靳言商闔著眼眸靠著椅背睡著了,她動了動發酸的手臂,手指下移到了他挺拔俊朗的鼻樑,何梔子忽然頓住,靳言商修長的睫毛投下淺淺的暗影,面板真是好的令人嫉妒。
何梔子目光向下,眼神不自覺落到他菲薄清潤的唇上,視線一頓,忽的猶豫了幾秒……
靳言商忽然睜開眼,身軀靠在椅背沒有動,定定望著眼前湊近的容顏。
何梔子一時愣在原地。
靳言商看著她的眸色始終清明,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還是……壓根就沒睡著?何梔子訕訕縮回手,直起身抿嘴給自己找補:“我就看看你睡著了沒有。
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來,何梔子趕緊給自己找臺階下,麻利地接起電話,是乾媽打過來的。
靳言商勾起唇瓣,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抬手揉了揉眉心,剛剛確實有點累了,否則也不至於睡著,她瞎揉瞎按的時候就被吵醒了,故意裝睡想看看她下一步想做什麼,此時閒情逸致地看她手忙腳亂地接電話。
何梔子接完電話匆匆結束通話,臉色忽然嚴肅起來:“乾媽叫我們去醫院,你奶奶剛才暈倒了。”
……
靳言商和何梔子趕到的時候,靳老太太躺在床上,靳父靳母圍在身邊,蘇靜楠甚至連禮服都還沒有換下就趕了過來。
“老人是心臟上的舊毛病了,你們應該多照顧老人的心情,平時儘量避免過於激動的情緒,這些都是對心臟不好的,這次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家庭醫生做完檢查取下聽診器說,聽到沒有什麼大問題所有人才送了口氣,靳父此時蹙緊了眉首:“靜楠,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們這些年怎麼根本不知道老太太心臟上還有毛病?
“靜楠!”靳老太太睜開眼,喝止住她。
蘇靜楠輕咬嘴唇,雖然老太太不讓說,但她覺得這個時候也不該再瞞著他們了:“奶奶不久之前才做過心臟搭橋手術,但她不讓我告訴你們……”
“胡鬧!”
靳謙之脫口而出,對母親既憤怒又無奈:“這麼嚴重的事情,您怎麼能不讓我們知道?”
既然做完手術不久,怎麼能舟車勞頓地來藤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對於兒子的詰問靳老太太閉上眼不再肯說一句話,她向來要強,怎麼也不可能向兒子兒媳示弱,死了就死了,那老傢伙都在底下睡了那麼多年,她就算是去陪他了又怎麼樣?
見老太太油鹽不進的固執樣,靳謙之深深嘆了口氣,轉頭朝靳言商示意讓她勸勸老太太。
靳言商望向躺在床上的靳老太太,眼底掠過一絲複雜。
“奶奶。”
靳老太太眼睛都沒有抬一下,擺明了現在不想看到他,蘇靜楠見狀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對靳言商說道:“阿言,能跟我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