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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梔子翻了個白眼,聊什麼不能電話裡聊,還是他上被窩,想換個交流法?
靳言商斜倚在床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衣衫紐扣隨意扣著,微敞著小片精緻鎖骨,耀眼放肆的笑無聲綻放在微暗的夜晚,和春日綿綿不絕的氣息混攪在一起,生動而具有蠱惑力。
“放心,我不做什麼。”
彷彿怕她不相信,靳言商補充道,但通常男人這時候說出來的話半個字都不可信。
何梔子鼻間輕哼,走過去掀開被子在他身側躺下。
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個被窩,她也懶得害羞忸怩,至少自己現在確實需要他。
剛躺下何梔子就被從床的一端被拖到另一端,靳言商將她翻了個面向著他。
何梔子控訴的眼神瞪他。
“睡吧。”
靳言商閉上眼,確實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僅僅就這麼抱著她和衣而睡。
下巴擱在他的頸間,靳言商身上彷彿有種魔力,能夠讓人鎮靜下來,而這種氣味是她怎麼樣也調不出來的。
……
三年前。
夜色悄悄轉濃,靳家客廳客廳內。
靳父靳母坐在何梔子對面,往日和樂的氣氛此時卻凝重得可怕,只有靳母靠在靳父懷裡抽泣的聲音。
靳父安撫地輕拍妻子的背,憂心忡忡地開口:
“梔子,你真的決定回何家?”
他們也不明白,明明好不容易一切都在轉好,一夜之間,忽然什麼都變了。
何梔子垂著眼睫,神色平靜:“嗯,乾爸,我決定好了,等安置好我媽的後事,我就過去。”
“難道就不能留下?你去了何家讓我們怎麼放心?”靳母抹著眼淚,何梔子要回何家她第一個不願意,卻沒想到是出於她的意願。
“乾媽,我畢竟是何家人,既然他們願意接納我,我也該認祖歸宗。”
換做別人聽了這話大約要指著她的鼻子罵養了只白眼狼,但偏偏她疼愛眼前這個孩子疼愛到了骨子裡,連責怪都捨不得。
她有自己的想法,做長輩的左右不來,可靳母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捨,只無聲地靠在丈夫懷流淚。
何梔子藏在衣袖下的手默默收緊,說了聲“晚安”便走上樓,留下神色複雜無比的夫妻。
次日,靳家父母陪何梔子一同將丁顏的骨灰送回連理鎮。
素未謀面的老婆婆走出來,見到那個和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孩七分相似的臉龐,以及手裡捧著的印著照片的骨灰盒,顫顫巍巍走過去,抱過骨灰盒淚流滿面。
年輕女人靜靜立在一旁,在老人的嗚咽哭泣聲中,她精緻漂亮的臉龐顯得麻木而漠然。
丁顏死後何梔子看不出來太悲傷,彷彿一夜之間長大,有條不紊地幫著處理著母親的後事,可對於她的變化靳父靳母卻愈發擔心。
夜裡,丁婆婆替他們收拾出來房間,三人在這裡住一晚,第二天舉行下葬儀式。
入了深夜萬籟寂靜,只有她的房間亮著燈。
何梔子躺在床上輾轉難安。
其實丁顏死後她連著的幾個晚上沒有合過眼,因為一旦閉上眼,腦海裡又會出現在病房看到的那一幕,以及曾經種種交織在一起。
日日夜夜。
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何梔子很害怕。
自己也會像那個女人一樣。
害怕,她會變成她。
混沌之間,她又被拖入那片水裡,越掙扎,越深陷。
“轟隆——”
她被一個驚雷驚醒,額頭上冒著冷汗,五指用力,指骨抓得泛著白,坐起身呼吸錯亂地喘著氣。
“咚咚咚。”
有人在敲窗,何梔子艱難地嚥了咽口水,喉嚨裡乾澀如刀片刮過,她光著腳走下床開窗。
男人站在窗前,汗水打溼了髮際,細細雨點打在肩膀上洇開的深色雨漬猶如綻放開的朵朵暗花。
靳言商是從晚上趕過來的,在這之前他在國外有個為期一週的商務會議,直到結束後和靳母打電話提起才得知何梔子母親的死訊。
何梔子唇色蒼白,彷彿是從水裡拎出來一般,髮絲被浸溼,溼噠噠地黏在耳畔,比起靳言商,她看起來彷彿更像那隻可憐無助的落水狗。
對視之間,甚至沒有多餘的話語,靳言商伸手將她撈進懷裡,何梔子身形一僵,執拗和脆弱在兩端拉扯著她瀕臨崩潰的神經,直到極度緊張下感受到肩上的收緊的